遭遇两次相亲失败的林楠,再也不想去相亲了。她想,说不定爱情会在自己命运的哪个迂回惋转处轰然出现,然后势不可挡。可难缠的是,胡世奇照例天一束花,弄得满学院风雨。同事一再支招。
“林老师,你出去出租一个男生,陪你见一见那个送花人,他不就死心了吗?”
“对呀,租一个年貌相当的。”林楠茅塞顿开。
“租啥?这不现成的吗?诚老师跟林老师正好年貌相当,诚老师!”女同事积极想办法。
诚然连连摆手:“闹玩不能下死手啊!这事我干不来,弄不好,我的脑袋就得搬家,我,我干不来。”
“哎呀,诚老师,救人一难胜造七级浮屠,您发发慈悲心,帮帮我吧!再说那个家伙是搞法律的,绝不会乱来,放心吧!”
“是呀,是呀,我们天天工作在一起,不是亲人胜似亲人,诚老师,帮帮她吧!”三个女同事七嘴八舌地恳求着。
“好吧,君子有成人之美,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啊!”诚然勉强答应了林楠的请求。
周末,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秋天的阳光懒洋洋地照射着,林楠给胡世奇打了电话。
咖啡厅内,音乐低旋,空气中流淌着咖啡浓郁的香气。胡世奇兴致冲冲地走了进来,却发现了林楠身旁的诚然。
“小楠,这是?”
“我忘了给你介绍了,这是我以前的同事,现在的爱人,我们已经在一起一个月了,想请你参加我们下个月的婚礼。”
“林楠,你行!你真行!比和谐号的速度都他妈快,我他妈服你了!”胡世奇怒发冲冠,怒不可遏地冲出咖啡厅,他的嘴里不停地咒骂着,他的脚下有失重的感觉,他的胸口阵阵隐痛。因为深爱过,所以疼到心碎,痛到窒息。他静静地坐在车里,头向后仰着,绝望的泪水顺着脸颊滚落……滚落。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咖啡厅内,林楠的心如释重负,她微笑着说:“谢谢您,诚老师,您帮我解了围,我要好好谢谢您,咱换个地方好好喝一顿。”
酒店的小包房内,两个人推杯换盏。
“林老师,这家伙长得也不错,地位又高,经济条件又好,又是单身,你怎么就看不上人家呢?”
“诚老师,看得上和爱是两回事,这爱情和地位也没多大关系,我想,爱上一个人应该是朝思暮想,最起码是动心,可我们认识那么多年了,我对他完全没有那种感觉,这样就结了婚,不也是坑人家吗?”
“白白浪费了一个钻石王老五。”诚然惋惜着。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我们命里就没有夫妻缘分。”林楠又为诚然斟满酒,“那个,对了,诚老师,你那个山水摄影比赛准备得怎样了?你是摄影家这块料,你的眼里总能发现山水花草树木的美,慧眼哪!”
“也没怎么准备,这些日子家里有一些事,挺烦心的。”诚然面有难堪。
“我能帮上你吗?”林楠真诚地问。
“谁也帮不上我!是我和我爱人之间的事。”
“对不起,我是无意的。”
“也没啥见不得人的,我爱人是延吉人,她父亲去世得早,她母亲带着她和姐姐生活。我爱人上大学在咱们市里,后来一直在一家药厂上班。几年前,她姐姐离了婚改嫁到了韩国,生活得特别好,后来她母亲又嫁给了韩国老头,生活也很好。为此这几年,岳母,大姨姐一直撺掇我们放弃国内的生活,到韩国打工。我们一直争吵着,也没心思要孩子。这几天,岳母又下命令,让我们去她那儿打工,我爱人非常想去,可我不同意。”诚然一脸沮丧。
“诚老师,那就去呗,亲人在那边一定是看好了形势才做决定的。”
“我舍不得我父母,也舍不得我的工作,你说我一知识分子,到那儿能干啥?实在没辙,她愿意去就一个人去吧!”
“啊?你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去呢?这时间长了,距离有了,感情就淡了。”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每天一见面就吵,有时你故意躲都躲不开,闹心。”
“来,诚老师,咱今天什么都不想,干杯!你记着,今后如果有什么事我能帮上忙的,一定吱声。干。”
两个人竟然喝出了“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意境来。
林楠的生活终于平静下来,周末她带儿子去看母亲和果果,还未打开门,就听见果果的哭闹声。
“吃糖,吃糖……”母亲变换着玩具拿着糖果在一旁哄着,果果依然哭闹不止。
“刚来那些天,怕她哭闹,就给了她一些糖吃,这吃着吃着牙出洞了,怪我呀,没想那么多。”母亲自责着。
“大姐,我在上一家干时,那家也有这么个孩子,那孩子一闹,家人就给他弹钢琴,后来那个孩子竟然学会了弹钢琴了,挺神奇的。”保姆张姐的一席话惊醒了林楠。
林楠掀开钢琴上覆盖的帘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