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苏坐在椅子上,椅子还是林婉从自己家拖过来的。
顾娇不知道从哪里摸来一把蒲扇,坐在林苏旁边,一下一下地给林苏扇风。
“玉山,你爹呢。”
玉山:“我爹还没回来呢,应该快了。”
林苏点点头,想让张虎帮她从山水挖些荆棘丛下来,种在房子周围,谁还敢爬她家的墙。
“婉婉姐姐,你能教我写我爹娘的名字吗?”
“可以啊。”林婉就地取材找了根木棍,教玉山写字。
顾言也在一旁小声提醒玉山。
林苏半眯着眼睛想事情。
她想把两个孩子送到木西县读书,但是这样花销太大了,目前的银子肯定是不够的。
至少要有一个稳定的经济来源。
两个孩子要是在城里上学,至少得租个房子或者买个房子,二三百两应该能买一套一进或者两进的房子,木西县的房子不算贵。
“爹。”玉山抬头就看到他爹进门。
张虎灰头土脸的,双手上也很脏,都是泥土,看到家里还有人汉子有些拘谨。
“林妹子,过来玩啊。”
“张叔。”两个孩子乖巧地打招呼。
张虎点点头,赶紧打水洗澡。
柳婶子做好饭,直接摆到院子里,外面比屋子里凉快一些。
晚饭很丰盛,腊肉焖饭,一只炖鸡,还有青菜,水瓜。
张虎不知道妻子为什么要请林苏他们吃饭,还把家里的鸡给杀了,心里虽然疑惑,但也没有怪妻子擅作主张。
等林苏她们吃完饭回去了,夫妻俩关起门来说话的时候,柳婶子才扑在丈夫怀里说出白天的事情。
张虎也是一脸愤怒,简直是欺人太甚了,也心疼妻子受了委屈。
“我今日还挣了三十文钱,咱们有手有脚的,慢慢把银子还上吧。”
柳婶子红着眼睛点头:“林妹子说不着急,慢慢还就是了。”
“哎。是我没用,让你们母子俩受苦了。”张虎一脸的自责愧疚。
柳婶子捧着丈夫布满疤痕的手:“老夫老妻的,说这种话做什么。”
除了家里穷点,没有什么不好的,张虎事事都听她的,只要忙得过来都不叫她下地。
玉山也乖巧懂事,现在还有顾言带着他玩,柳婶子一万个放心。
夫妻俩说着小话,互相依偎着躺下。
林苏这边,回到家之后,顾言他们还不想睡,林苏说给他们讲故事,几个人连连摇头。
顾娇转身就跑去后院:“我去喂兔子了。”
顾言:“我去背书了。”
林婉:“我去……喂鸡。”
林苏:……没品味啊。
第二天一大早柳婶子就过来敲门了,林苏都还没睡醒,是顾言去开的门。
“你娘呢?是不是做早食呢?”
柳婶子看到厨房升起的烟了。
“我娘还没起。婶子有什么事吗?”
柳婶子一脸的惊讶:“这太阳都出来了还不起床呢。也没啥事,就是你娘昨天和我说,今天跟我去地里看看。”
顾言想了想:“婶子,晚点我娘起了我再让她去找您吧,我娘睡觉不喜欢被人打扰。”
林苏深信自己猝死是睡眠不足,现在她每天都要睡到自然醒。
等婉婉做好早饭她自然就会醒了。
“成,那我先回去了。”柳婶子麻利转身回家。
顾言笑着送她出门。
等人走了就收敛笑容,自己回屋练字,他娘晚上不睡白天不起,家里人已经习惯了。
顾娇也早就起来,自己一个人在后院喂兔子,把兔子喂得白白胖胖的。
林苏听到门口传来柳婶子的声音,打了个哈欠便起来了,她说过今天去看田的。
“娘,您是不是起了?”门口传来顾言的问候声。
“是啊,起了起了。”
不一会顾言就打了一盆水上来:“娘,洗脸了。”
林苏连忙走过去把水接过来:“好了好了,我自己来。”
林苏随便洗了一下脸,也没有牙刷,忘记买了,城里好像是有卖的,下次进城要买几把回来才行。
“咋了,你有事?”
林苏看顾言一直站在旁边不走,这小子可不是天天这么孝顺的。
顾言点点头:“娘,我可以送一支笔给玉山吗?”
顾言和顾娇每个人都有两支笔。
“玉山都是在地上写,纸他也不敢用。”
纸笔都是林苏买回来的,顾言也不敢随便送出去。
“不急,你们那两支笔各有作用,等我下回进城给玉山带两支新的。”
顾言想不到她这么好说话,有点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