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最近老往孙三家里跑,年轻人迷恋女色,功夫不肯用在正途上,可有点不妥。”
欧阳锋称呼孙三强为“孙三”,刻意去掉那个“强”字,很能看出他的性格特点。
欧阳刻嘻嘻一笑,心说我比之前二十多年用功勤勉十倍,难道告诉你?
解释不清楚啊!
欧阳锋又道:“那个天雅小姑娘我也见过,你若当真喜爱,不妨带回寝宫闲时调教,我那几套散手也曾传授于你,好过你连日奔波。”
“是不是还得纳名礼聘啊?天雅年纪还小,我想再待上几年……”
欧阳刻正说着,便见欧阳锋怪目一翻,厉声斥责:“你失心疯啊!白驼山少主的妻子,怎能是一介贱民?就她孙三那个破落户,纳为侧室也还远远不够资格呢!”
欧阳刻愕然,心说你真拿自己当皇室贵族了?
天下有数的武林世家,居然如此看重门户,门不当则户不对,简直不可理喻,愚不可及,俗不可耐!
这话是不敢说出来的,只好道:“那要是黄老邪的女儿,想来就无碍了吧?”
“黄老邪怎是你叫的?那是你的未来岳父,我当面也得称他一声药兄!”
好吧,原来欧阳锋早有此意,伏笔已经埋好了。
“那要是黄药师的女儿奇丑无比,侄儿也非娶她不可了?”
“我遣人打听过,她女儿不丑,黄老邪就生得很是英伟不凡,他这样人物找的妻子,又能丑到哪里去?”欧阳锋笑道:“如此一对俊男美女生的小孩,运道再差,相貌端正可期。”
他说的是基因遗传的合理推断。
欧阳刻自然深知黄蓉艳绝天下,便道:“阿叔,我们明天就动身吧,找黄药师提亲去!”
欧阳锋诧异地看着他,上下一番打量,终说道:“听说那个女孩才十四岁,现下就提亲是不是早了点?”
欧阳刻更讶异,他对金大师作品翻得烂熟,射雕里郭靖黄蓉的年龄悖论是尤为突出的疑点。
射雕在大师笔下改过四五版,但无论怎么改,黄蓉比郭靖大个岁至十几岁,是肯定的,否则许多重要人物、重大事件的剧情线就对不上。
“那么她真的……那女孩只有十四岁?阿叔这条消息可靠吗?”欧阳刻讷讷然。
“自是可靠的!”欧阳锋不以为然,索性娓娓而谈,“白驼山子弟查询中土武林事项,怎敢对我有分毫隐瞒?这还在其次,由十九年前华山论剑算起,黄老邪其时还是个单身汉呢!”
“他何日成婚何日产子,既未大张旗鼓公告武林,外人所知不确,但算算日子吧,女儿十四岁,五年后出生也是在道理的,华山论剑比试武功,黄老邪纵便当真学究天人,料来也须两三年工夫用心琢磨,以自身所学详加印证别派武学的优劣。”
欧阳刻恍然,又问:“下一届华山论剑,还在六年之后?”
“对,为叔近年庶务繁冗,功夫倒是搁下去不少,看来要寻个时机闭关清修为是。”
欧阳锋细数当世高人,“东邪素来自视甚高,自必用功勤勉,为我难及。南帝僻居大理,皇帝都不干了一心练功,再加跟死鬼王重阳沆瀣一气狼狈为奸,先天功结合一阳指,是必进境神速。老叫化子看似游戏人间,实则由武入道,用功专注,当年为叔还能跟他战个千多回合,现下可难说了。”
“阿叔无须妄自菲薄,我门灵蛇拳、神驼雪山掌皆为世间绝学,瞬息千里的轻功身法,更不在水上漂裘千仞之下。”欧阳刻恳切道。
“嘿嘿!裘千仞!”
欧阳锋忽然神色舒展,笑道:“这个裘老头论起来,跟为叔还有些渊源。克儿,那时候你年纪尚幼,他跟我约见中州,我就没带你去见识一番,说起来……就是首届华山论剑五六年后。”
欧阳刻笑着接话:“十三四年前,侄儿可也不小了。”
“嗯,裘老头武功不弱,但道心杂驳,未敢参与华山论剑,到他嘴里,却变成深知难及王重阳,这才退避三舍,令人又好气又好笑!”
“裘老头自难及阿叔项背。”
“那倒未必,铁沙掌之威……裘老头是有惊人艺业的。”
欧阳锋侧头沉吟,似乎这件事有些难以启齿,到底说将出来,“我们当初定下计来,以子为质,南杀段智兴,再跨北地将丐帮几个重要人物捕了,洪七则不得不出见,然后联手袭杀,只是桃花岛机关重重,黄老邪此人聪慧警觉,较难对付一些。”
这个“子”就是瑛姑与周伯通的孽子了。
欧阳刻心下难免愤懑,低声道:“份属武林一脉,如此作为,不免……令天下看轻了我白驼山。”
“成大事者岂拘小节!”
欧阳锋勃然变色,但道理不弄个自圆其说,纵然是与亲儿子私话家常,小人之心却又如何掩饰?
他语重心长的,“克儿,酸儒之德皆属一派胡言!黄老邪弃孔孟如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