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顾不上手指疼痛将两半宝石合而为一，他们发出的耀眼蓝光，几乎要将漆黑的海底照亮。
忘川学着之前奶奶使用手杖的样子，高高举起手杖，重重均在地上。
先是安静一瞬，而后一股巨大的能量自中间扩散。
江皎皎和忘川奶奶已经是在负隅顽抗，人鱼的数量越来越多好像杀不尽，尤其是在海底这种对人鱼绝对优势的地方，两人越来越力不从心。
身上人鱼的抓痕咬痕也越来越多。
江皎皎刚杀掉老人家身旁一个凶狠的人鱼，一个没注意，手臂上被暗处里潜伏着的人鱼咬掉一大块肉，撕扯的疼痛让她秀眉紧皱。
随即又是一阵激烈厮杀，源源不断的人鱼消耗着两人，她们拼着一口气反抗着。
血腥味却引来更多的人鱼包围两人，千钧一发之际，江皎皎从自己空间中拿出一个透明小球丢到忘川奶奶身上，将她送了出去。
这是能隔绝水中所有危险的软膜，时间只能维持十五分钟，并且江皎皎空间中只有这一个。
忘川奶奶感觉自己周身一轻，似乎在逐渐向上漂浮，她四处摸索，却只摸到薄薄的软膜。
“小姑娘……”
在忘川奶奶离开后，人鱼们彻底挡住了最后一丝光亮，江皎皎闭上眼躺在海底，任由人鱼张开血盆大口，想来分食自己。
她太累了。
就在江皎皎即将被鱼群淹没之际，一道蓝色光芒扫荡过来。
触及到人鱼的瞬间，天们化作一摊黑水消散得无影无踪。
是海洋之心被合成了。
忘川这时候也赶了回来，她看着面前伤痕累累躺在地上生死未卜的江皎皎，心口如钝刀子划过一般疼。
“你来了。”江皎皎的声音充满了疲惫。
“师父……”忘川的声音有些哽咽。
江皎皎知道忘川在自责，起身开口道：“我没事，是知道你马上要过来才躺下的，奶奶这个时候应该快要到海面了，我们也快点走。”
忘川收敛好情绪，最后看了海底一眼，扶着江皎皎向海面上游了过去。
两个时辰所剩无几，这里距离海面还有一定的距离，两人费力游向海面。
到村子外面时，江皎皎看到段凌鹤的瞬间再也撑不住，晕了过去。
段凌鹤安排了许多救护车送村民到外面，在看到江皎皎晕倒时第一时间冲过去将人揽在怀里。
她身上大大小小十多个伤口，被鲜血浸湿的衣服如破布一样挂在身上，段凌鹤此刻恨不能替了她。
他顾不得现场的所有人，和江皎皎一同上了救护车。
*
在ICU躺了一天一夜，江皎皎才醒过来，身上几乎裹满了白色绷带，好像之前在电视剧里看到的木乃伊。
身旁的段凌鹤不复往日的矜贵，身上衣服微皱，脸色也憔悴了不少。
想来是她昏迷的这段时间一直守在她身旁。
段凌鹤握着她的手用力，几乎在江皎皎醒来的一瞬间跟着睁开了眼。
疼痛依旧缠绕着江皎皎，她一张小脸皱成苦瓜，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段凌鹤。
段凌鹤的眼睛中布满了红血丝，他看向江皎皎的眼神带着几分心疼，几分懊悔，还有一分怒气。
在看到江皎皎的时候只剩下担忧。
段凌鹤一句话没说，只按铃叫来医生为江皎皎做仔细检查，确保她脱离了生命危险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
他直视江皎皎的眼睛。
“皎皎，答应我，以后不要将自己置于这般危险中好吗。”
那天江皎皎气若游丝的样子还历历在目，他不想也不能失去她。
江皎皎用尽全身的力气点了点头。
她能感受到段凌鹤源自心底的担心，况且，她……也想和段凌鹤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从前的她无拘无束，天地之间活的潇洒，可最后也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徒弟们，现在的江皎皎明白。
她有了自己在意，同时也在意自己的人，要更加惜命才是。
当然这里的惜命并不是遇到事情退缩，而是提升自己的能力，提高之后做任何事情的成功率。
江皎皎又在ICU里面住了三天，才转到普通病房。
忘川知道能见江皎皎了，第一时间来找她。
“师父，这个给你。”忘川的脸色并不好看，递过丹药的手指上缠着厚厚的纱布，上面隐隐约约泛着血迹。
江皎皎仔细打量着丹药，是疗伤的丹药，灵气十足，品质很高，市面上能卖到六到七位数，绝对不会是忘川买的。
可她并没有教过忘川炼丹。
忘川看出了江皎皎的疑惑解释道：“我给别人算命，用挣到的钱去买药材，仿照你留给我的书自己炼制的丹药，炼了三枚，给奶奶拿去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