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师父你总是笑容满面，对我却是严厉厌恶，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就因为我没有你那样的天赋吗？”
四月声嘶力竭地哭诉着这一切，不要将自己这辈子受到的委屈都说出来。
江皎皎皱眉。
她从来都不知道，只因为这些琐碎的小事，四月就背叛师门，将她视为死敌。
“师父叫你四月，是因为你是在四月被捡到的，同时四月寓意着万物复苏。”
“我天赋极佳这件事，你怨恨我，我实在是无话可说。”
“不过最后一点，我还是要反驳你，师父自始至终心里都有你，得知你背叛师门之后，他一夜白头。”
“不然你以为凭你的实力，真的能对付得了师父吗，是师父他老人家因为愧疚，故意死在你手下的。”
江皎皎平静而又淡漠地诉说着事实。
四月依旧没有任何悔改之意，甚至怒气比从前还旺了几分。
“谁都有资格和我说这些话，就你没有，被偏爱的人，当然感觉不出任何的偏心。”
“我最讨厌你用这副嘴脸和我说话，这让我恨不得撕碎你的伪善伪装。”
江皎皎沉默不作声，她无可否认，师父确实偏心于她。
四月深呼吸，平复着自己激动的情绪。
“现在说什么都太晚了，这一切已经有了定论，你如果真的想从我手里抢走所有捏魂的材料，便和我真正的比试一下，如果我输了，自然会将所有东西交给你。”
“好。”江皎皎想都不想就答应了。
“师父。”忘川想要阻拦江皎皎，谁都能看出来，这人怕是有诈。
直接在她无法抵抗的时候抢走材料是最好的选择。
江皎皎抬手，阻止了她的话：“没关系，我自有分寸，几百年的事总要做个了结。”
四月动作轻柔，将手下的捏魂材料收拾妥当，站在江皎皎的对立面，摆好架势后口出狂言。
“不用放水，拿出你的全部实力，我看看和五百年前相比，你是否有长进。”
“师姐多虑，面对师父的杀身仇人，我自然不会心慈手软。”
两人目光对峙着，大战一触即发。
毕竟是堵上了性命的挑战，四月拿出了自己的全部实力，各个种类的丹药神器，全都一股脑用上。
江皎皎前期一直以防守为主，身体灵巧躲过四月一招又一招的致命攻击。
直到四月手里再也没有了任何东西，江皎皎甚至连气息都没有不稳。
“和从前比，你果然有长进，不是一味地想着进攻。”四月气喘吁吁的对江皎皎说道。
“大概是因为对面的人是你。”
这话很容易让人误会，误会江皎皎心里还在意着四月，所以才故意放水。
事实却是。
“我要让你将身上所有东西都消耗殆尽，然后让你体会什么叫做绝望。”江皎皎一脸平静的说出疯魔无比的话。
“疯了，清欢，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副模样。”
四月脸上终于出现了害怕的模样。
“在你骗我的时候，在你杀了师父的时候。”
即使过去了五百年，江皎皎想到师父死去时的画面，心口还是忍不住一阵阵绞痛。
那么温柔的师父，最后却落得被徒儿杀死的下场，从那一刻开始她的心就死了。
“不用废话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四月梗着脖子说，似乎在催促什么。
“师姐有要求，我这个做师妹的当然要尽力满足了。”
江皎皎一边说着，一边从空间中抽出一把长剑，对准四月。
四月脸上明显出现了慌乱，她也没想到江皎皎会使用剑，如果江皎皎不触碰到她，那她该怎么给她下毒。
接下来四月一边躲避对抗着江皎皎，一边试图接近江皎皎。
江皎皎一边躲闪着四月的触碰，一边轻盈舞剑，在四月划出一道又一道的伤口。
她对人体结构十分了解，刀刀不致命，却能将四月的痛感拉到最大值。
到最后四月身上已经没有一处好皮肤，几乎每一寸皮肤都是剑伤。
四月再也支撑不住，跪在地上，她别过脸去，声音之中都是生硬冰冷。
“是我，学艺不精。”
“知道就好。”江皎皎说话依旧不留情面。
“我认输，所有材料你都拿走。”四月闭着眼说道。
“我最后有一个请求，你能不能将我扶起来，我想体面的离开这个世界。”
四月的声音出奇的平静，似乎真的放弃挣扎了。
江皎皎注视着她，讲究没说话。
走上前去，将她扶起来，四月的手掌摁在江皎皎裸露在外的手背上。
上下摩擦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