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想到,凤远刺史的小舅子,吴广竟然就这么惨死于众人之前。
幸存之官员再无人敢多言半句,全都惶惶如丧家之犬,双腿发软。
如果不是有捕快左右扣着双肩,只怕都要当场跌坐在地。
“全都带走。”
赵泽远擦了把额头冷汗。
刚刚话未说完,现在人已死,便也没必要多说了。
等到赵泽远带众多捕快押人离开。
“张公,您师父他老人家醒了……”
玄霜似乎刚收到医护人员的消息,在从老宅门口折返后,恭敬开口。
师父已然苏醒?
张贲闻言脚步一顿,随后大步迈入远中,直奔厢房而去。
……
此时,夜深。
陈府之中。
四下漆黑,唯有祠堂中,烛光摇曳。
陈冠元坐于轮椅之上,一动未动。
两个时辰转眼已过。
叮。
手机传来声响。
陈冠元眼眸低垂,接通手机。
一言不发。
半晌,挂断电话。
原本苍老了十岁的憔悴面容浮现神采。
“来人!”
一声令下,陈府家丁全部爬起来。
“封棺木!”
下葬,代表着大仇得报。
陈冠元在旁看着独子陈牧之的身影渐渐被棺木掩盖,眼中有光彩闪烁。
纵然,张贲还活着。
活得好好的。
但,他活不了多久了。
“传令,凤远四县十二乡之官员,皆来吊唁!
三日后
,午时下葬!”
……
同一时刻。
刺史府。
灯火通明,却气氛森冷。
家丁齐聚院中,无一人眠。
谁人不知,刺史杨拓于前年休妻娶一佳人,对其宠爱有加。
连其小舅子都鸡犬升天,从一小卒于两年内坐火箭般飙升至校尉!
平日里,不论小舅子多么飞扬跋扈,荒唐事做尽,也有杨拓压下,万事皆休。
但,就在刚刚,一通消息惊动刺史府上下!
刺史夫人之胞弟,吴广被杀!
“杨拓,我弟弟被杀,你一言不发。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厅内,一个年轻美妇人哭的梨花带雨,哽咽连连。
平日美妇人虽然百依百顺,但听见弟弟吴广被杀,也顾不上那么多,只想逼杨拓替自己报仇。
杨拓年过半百,自从升任无望,便安心守着刺史职位,倒也是兢兢业业。
但自从两年前认识了吴芸,便被其狐媚之姿勾引。
不仅休了结发之妻,将吴芸扶正,还动用手中人脉帮小舅子以及吴家人接连升职。
这两年来,纵然吴家人带来的麻烦数不胜数,却有吴芸吹枕边风,还是接连出手摆平。
以至于吴广等人越来越娇纵跋扈……
一切本没什么。
直到镇北大将军张贲归来,以强势之姿格杀陈牧之!
立刻替杨拓上紧了弦!
张贲位列一等公。
一人
之下,万人之上!
陈冠元都奈何不了,自己又如何惹得起?
故,不敢犹豫,一改此前纵容,逼迫吴广前去求饶认罪。
原本,这已经算是给足了张贲面子。
事,该就此结束。
谁知道,传来消息。
吴广忤逆张贲之命,被当场轰杀,直接赴了陈牧之后尘!
“你那个弟弟平日里做的荒唐事还少吗?!
都怪你平日里太纵容!
认罪便认罪,就是关个十年八年,只要人还在,我豁出老脸来,定然可以保他一命。
谁知道,他自己找死,惹张公!
现在,你让我说些什么?
连陈冠元都不敢惹张公,我拿什么和他抗衡?!”
杨拓勃然大怒。
事到如今,已经不仅仅事关吴系一家。
就是他,也恐怕要遭此牵连!
“杨拓,你还是不是男人?!
这里可是凤远,你是凤远刺史!
他就算是镇北大将军,来了这凤远,又算得了什么?
你手下上万兵将,还怕他一个人不成?!”
吴芸声音尖利,情绪失控。
啪!
杨拓一耳光立刻抽在了吴芸的脸上。
吴芸立刻扑倒在地,俏脸立刻肉眼可见的红肿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