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微凉,安陵容明显觉得早晚的温度比午时要低许多,稍一不小心,人就容易得伤风感冒,这不,自家宫里的奴才有三个,三个都感染了风寒,好在安陵容不止懂制香,也懂得药理,风寒不是大病,她就没有惊动太医院的太医。
安陵容在自家宫里叫秦三月将又白又长的大葱、生姜切片、混着红糖一起煮水喝,没有多久,宝鹃就说这嗓子不痛了,不干、也不痒了,于是又接着喝了二碗,精神速度好转。
秦三月用钦佩的目光望着安陵容道:“小主真是厉害,不止会制香,还会看病,样样在行。”
安陵容笑道:“三月你这话听着就舒服,小主我会的东西还多着呢,以后你会慢慢知道的。”
秦三月道:“不是奴婢奉承,小主是真厉害,以后不管小主去哪里,奴婢都跟着您。”
秦三月趁着太阳照进了院子,便把宫里的棉被、衣服拿出来晒太阳消消毒。
今日不知为何,宫中不用去觐见皇后,不知是皇后身子骨不好,还是另有其事,难得空闲,安陵容便在院子里带着小凳子等人一起做风筝。
夏冬春也裹着披风出来了,带着冬丛和春草,一帮人围着一个风筝闹个不停。
突然云馨从富察贵人的宫里跑了出来,富察贵人手里拿着一条长鞭子,气势汹汹地从宫里头走了出来,对着云馨道:“你是我的贴身侍女,你说东西不见了,不找你还能找谁去?”
云馨哭丧着一张脸,委屈地直掉泪:“请富察贵人明察,奴婢昨天给您卸妆的时候,明明将您头上的金橬子放在床头的梳妆盒的,奴婢也不知道昨天晚上被谁动过了,不是奴婢拿的。”
富察贵人恼怒不已,手中的长鞭伴随着愤怒一起施起暴来。
云馨挨了几鞭子,都哭不出声来了,只是断断续续地道:“奴婢要找皇上,让皇上给奴婢做主。”
富察贵人打了一通鞭子这气也消了不少,道:“你若是想找皇上做主,那你现在便去找,南部发生了水灾,皇上带着皇后娘娘巡灾去了,你出了宫,去南部找皇上去吧!”
原来皇上南巡去了,怪不得这几日不用觐见皇后娘娘,也不见华妃娘娘在后宫频繁走动。
安陵容停下手中的动作,她寻思着这富察贵人的宫里丢了金橬子,那可是贵重之物,是她去侍寝皇上时,皇上赏赐给她的,她时时刻刻都佩戴着,后宫之人每往她的头顶观望一眼,目光都是艳羡的。
这下,金橬丢了,风光也丢了,弄不好还要受到皇上的责罚。
夏冬春见到这架势,带着奴才们索性出了延禧宫,就像没有见到发生这事一般,事不关已,高高挂起。
安陵容脸色微微一变,上前询问道:“富察姐姐,这金橬可是贵重之物,姐姐可是想起昨天去了哪些地方,将可能遗漏的地方都查查。”
富察贵人宫里的首领太监刘子停、余下两个宫女桑儿和如兰,都垂手低头,发誓自己没有拿,还各自在相互作证明。
富察贵人看着这奴才们不但不感到害怕,反而像串通了一伙儿似的,口供齐整划一,她就更来气了,眉头紧锁着,咬着牙开始发作:“你没见到,她没有见到,都没有见到过,难道这东西自己生了脚,长了翅膀从延禧宫里飞出去了?我昨天晚上卸妆在寝宫的台面上,东西若是没有人拿,那它就一定还在宫里,可是你们谁能告诉我,去了哪里?找不出来你们这个月的月银就扣了。”
一听说要扣月银,桑儿和云馨可紧张了,桑儿从小父母双亡,家中有一个奶奶与一个弟弟相依为伴,弟弟上学和奶奶的生活全靠桑儿的供济。云馨家里三姐妹,父母身体弱干不了重的体力活,她是家里最大的长女,也是要靠她的月银养家的。
桑儿着急得在原地团团转,又委屈又气恼还不敢发作,她左顾右盼,目光扫到了秦三月身旁的宝鹃,突然清醒了一般。
桑儿脸色微微发红,手指着宝鹃却是说不出话来。富察贵人的脸色马上暗黑下来,桑儿这意思不是说宝鹃拿了吗?
宝鹃被吓得面色发白,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被吓了一跳,她急得对着安陵容直摇头,安陵容心里一紧,便上前一步,拦在桑儿的面前问道:“桑儿,你这是何意“
桑儿结结巴巴道:“富察贵人,除了。。。我们。。。我们四个奴才,还有宝鹃姐姐昨天也来过宫里。”
宝鹃因为有安陵容的撑腰,稍有一丝的慌张中迅速冷静下来,寻思了一下道:“安小主,奴才昨天是向桑儿姐姐借捶子,宫里的画布一角钉子松了,掉下来了半边,咱们宫里没有锤子,所以找桑儿姐姐拿了锤子,把画钉好后,就把锤子拿回去还给桑儿姐姐了,三月和云馨姐姐都可以作见证。”
秦三月站出来帮宝鹃作了证明,可是云馨低垂着头却没有吭声。
桑儿道:“定是你趁着拿锤子的功夫,在宫里瞎转悠,你也脱不了嫌疑。”
宝鹃后退一步,眼眶中泪意汹涌,她对安陵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