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常在,疯疯癫癫地被拉去冷宫了,宫里的奴才都被遣散,被分到各个宫里。
整个储秀宫里空荡荡的,苏培盛带人去抓黄规全,华妃在翊坤宫里窝了一整天,没有露面。
四季常青、叶厚花密的栀子花,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白色花苞若繁星点点,花未开已遭人破坏。
宫里一帮太监,正推倒一盆又一盆的栀子花,用脚践踏,按在地上将花骨朵揉得粉碎。
栀子花碎了,香也散尽了。
栀子花代表喜悦、永恒、守候、纯洁、忠贞。
皇上博爱后宫嫔妃,可还是分了彼此的,对欣常在的宠,也是独一份例。
他赏她栀子花,大抵是认为欣常在是纯洁的,对自己无二心,亦无争宠之心,会一直留守在自己身边,无怨无悔。
可人性的善变,并非肉眼能察觉。
安陵容就着寝殿里明明灭灭的灯光,将绣布上的“栀子花”挑碎了线头,用燃着的香抵着布,烧焦的味道闻起来特别的香。
黄规全在宫里插翅难飞,他会藏到哪儿去呢?
苏培盛带人寻了一天一夜,搜遍了整个皇宫,也没有见到黄规全的影子。
安陵容觉得很纳闷,紫禁城监管之森严,别说是人,连只鸟都飞不出去。
黄规全,十成还在皇宫内,他到底会藏到哪里去呢?
想至半夜,安陵容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朦朦胧胧之中,听到屋顶的瓦片传来轻微的响动,有钝铁划破空气的声音。
安陵容心中一凛,将窗户推开一条缝隙。
远处半空一个黑色的人影,如大鹏展翅一般,手中螺旋状的重铁武器一挥,瞬间消失在视线内。
待她回头一看,秦三月赫然立在她身后。
安陵容怒道:“秦三月,你莫不是要吓死我么?”
秦三月一脸正容道:“小主,奴婢担心小主安危,刚才有夜行人飞越墙头,往东边去了。”
安陵容低声道:“都给我守在宫里,别轻举妄动,你知道刚飞过去的是什么人么?”
秦三月摇头。
安陵容解释道:“是血滴子。”
秦三月不解道:“什么血滴子?”
“血滴子”是一个皇上设立的特务暗杀组织,它是一个组织名称,也是一种特殊的暗杀武器。
如果说夏刈是皇上身边的一头猎豹,那血滴子就是皇上隐藏在背后的猛虎。
血滴子堪称冷兵器中,杀人于无形的鼻祖,暗器的一端套在杀手的手腕上,另一端连接着暗器,这暗器也叫“血滴子”,形状似一个鸟笼,只要把杀人的头罩上,刀锋高速旋转,然后往后轻轻用力一拉,人头就掉在血滴子中。
非常残酷,瞬间让人身首异处!
秦三月脸色微微发白:“奴婢定当小心谨慎。”
安陵容轻声道:“看来,此次皇上是真的震怒了。”
安陵容语气森严道:“秦三月,你给我听着,不论何时,见到血滴子,立即回避。”
秦三月叹气道:“小主,为什么?”
安陵容深吸一口气,冷道:“为什么?为保命!知道的越少越好,快去睡吧!”
秦三月想去外面看,依仗着自己一身的功夫,想找对手,想切磋,想与人一决高下。
她还是不高兴地听安陵容的,去睡觉了。
在后宫里,华妃心狠毒辣,皇后宫于心计,皇上才是最令人感到恐怖的人。
血滴子,这个情报部门,有多少人日夜穿梭在皇上身边,以各种身份伪装着。
有的可能是最底层的人员,只是矛头大多对准了朝廷上不听话的那帮人,用来排除异己。
而现在,居然用到后宫里来了。
一夜浑浑噩噩,安陵容睡醒四肢酸痛,头脑发胀。
今日不用觐见皇后,皇后身子抱恙,说是要连休三天,华妃也在翊坤宫里关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倒是端妃,意外地开了宫门,她一身整洁,素面朝天,带着太监朱玉同和宫女叶玫,说是去庙里进香。
安陵容有些纳闷,一年到头,不见端妃出来几次,一出宫就要去进香。
端妃走了没多久,秦三月与宝鹃去领早膳回来了。
安陵容喝着小米粥,胃熨服了些,有暖意传来。
秦三月小声道:“小主,黄规全抓到了。”
安陵容嘴一顿道:“在哪里抓到的,可有留一个全尸。”
秦三月近前道:“小主,你断定他死了?确实死了!不见了头颅,剩下半个身子。”
安陵容觉得反胃,胃里的小米粥,一阵又一阵地拱了上来。
秦三月惋惜道:“我还想着那LP若是有一日撞我身上,我一刀结果了他,不料这般快就没命了。人是在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