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陆宴景拽松了领带,垂眸从钱包里拿出一叠红色钞票甩在季浅身上:“这次算我照顾你生意,做你的第一个恩客。”
季浅看着那几张钞票从自己身上落在地上,神色微动,片刻季浅从办公桌上下来,光裸着背半跪在地上。
陆宴景冷眼看着她将钱一张张捡起来,眉梢跳动。
他没阻止季浅,只是靠在季浅的办公桌上,从烟盒里敲了根烟咬在唇边:“你早就想走了吧?”
陆宴景吐出烟圈,视线隔着稀薄的烟雾看季浅的身段。
季浅是好看的,明艳到勾人的美,走到哪里都会引人多看两眼。
他以前爱带她出酒局,那些人给他敬酒时,目光总会在季浅脸上多扫一圈。
陆宴景吸了一口辛辣的烟气,季浅这样的女人,只要能放下脸皮混男人圈,绝对吃得开。
也是,她有那么多选择,又何必忍辱负重的在他身边受气?
“赵妍送合同是你故意算好的吧?你闹出这件事,闹到我妈面前,不就是想离开陆氏?你怕我不放你走,所以想出这种方式。”陆宴景讳莫如深的目光倪着季浅:“还是你觉得这样就能伤害到安晴?”
季浅捡钱的动作一滞,抬眸对上陆宴景的视线。
陆宴景面带嘲讽,压根儿没把她的小把戏放在心上:“你知道赵妍和安晴关系好,所以你想害赵妍,搞安晴的心态。”
“我害赵妍?”季浅简直要无语笑了:“是不是任何和安晴相关的人和事,你都能不分青红皂白的把错推在我头上,哪怕我是无辜的?”
“你不无辜。”陆宴景笃定道:“我说过,你要是敢对安晴不利,我必定让你付出代价。”
季浅气笑了,想说什么,可动了动唇,她又把话咽了回去。
他又不是第一次不分青红皂白给她定罪了,她说什么都没用。
陆宴景见她又是一副跟他没话说的样子,心中躁郁,冷声道:“怎么,连话也不跟我说了?”
她说的话他不听,她不想说时他又追问,神经一样。
季浅没作声,捡到最后一张钞票时,一只精贵的皮鞋故意踩在钞票上。
季浅抬头,淡漠的仰视着陆宴景。
陆宴景居高临下的睨着季浅的脸,他已经很久没在这张脸上看到其他表情了。
更多时候,她在他面前活的像个假人,像木偶,只会对他冷漠。
陆宴景将烟摁灭在烟灰缸里:“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跟你上床吗?”
季浅知道,肯定不是出于爱。
果不其然,陆宴景道:“我觉得你假的很,只有在床上被我折腾时,你哭的才叫真情实感。”
季浅心里一沉,虽然早有准备,可亲耳听到的时候,还是会觉得戳心。
她低下头,纤长的睫毛挡住眸中的情绪,又扯了扯陆宴景脚下的钱:“陆总,这是我挣的钱,麻烦您高抬贵脚。”
陆宴景笑容冰冷的挪开鞋:“你这钱挣得可真轻松。”
轻松吗?
陆宴景根本不知道她有多疼。
她忍不住受不了了,才会真情实感哭出声,她那么痛那么煎熬,却被他当乐子。
季浅起身,将理好的钱放在一边,这才慢条斯理的背对着陆宴景穿衣服:“可以把张总的号码给我了吗?”
她不想再被人认为她是死皮赖脸的勾引陆宴景,她也不想再跟安晴针尖对麦芒,陆宴景对安晴的维护,让她毫无胜算。
她认输了,她已经没有时间再跟安晴斗下去了。
“你做生意还真是积极,这样做下去用不了多久就能把你爸欠的款还清了。”陆宴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垂眸一脸怨气的拿出手机,将张总的号码发给季浅。
季浅穿好衬衫,听到手机的提示音,拿起手机便看到陆宴景发来的号码。
她说了句谢谢,然后便当着陆宴景的面,拨通了张总的电话。
听到对面接了,陆宴景顿时冲季浅看过去。
季浅神色依旧冷淡,即使是送货上门也不会像其他女人一样谄媚:“张总,之前因为我的失误,导致和贵公司签订的合同出现纰漏,张总是否能重新签订?”
话筒对面传来张总的声音:“能不能重签那得看季小姐的诚意。”
季浅道:“您给的房卡我收到了,今晚九点我会去等您。”
“好好好,只要你听话其他都好说!”
听到话筒中传出张总开怀笑声的陆宴景,攥紧拳头。
季浅挂了电话,看陆宴景。
陆宴景冷冷看向她,他知道季浅在挑衅他。
他知道合同的事赵妍占主责,可他非要怪在季浅身上,所以季浅干脆认了,也按照他的要求去找张总献身。
季浅事事顺从的任他摆布安排,可他压根不觉得痛快畅意,他只觉得季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