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程浩整个人倒飞出去,摔在灌木丛里。
季浅听到动静,警惕的回头却没看到人。
这时她打的车也到了,怕节外生枝,她快速开门上车。
院墙后面的角落里,陆宴景脚下踩着程浩,目送季浅坐车离开的身影。
他收回视线,冷漠的看着程浩,像在看一个死人。
他已经不爽他很久了。
程浩挣扎着要起身,陆宴景发狠的踩住他。
程浩额头的青筋暴起,肌肉轧实,可硬是脖子比脸粗,涨红如斗鸡,他也没等撼动陆宴景一丝一毫。
陆宴景踩着他:“我早说过,上京已经不是你的天下,别招惹我的人。”
程浩喘着粗气,不怀好意的叱声:“陆宴景,当初要不是我提携你,你以为你能有今天!”
陆宴景扯下领带,在手掌上绕了几圈。
他额前搭了几缕乱掉的发丝,衬衫领口松散,人高腰细的他又疯又美。
“我管你是谁,动我的女人就是不行。”陆宴景在领带末尾打了个结。
程浩恼怒道:“呸!为了个四处发情的表子犯贱,真他妈丢人!”
砰!
陆宴景一拳打在程浩脸上,程浩舌头在嘴里一舔,妈的,牙齿都给他打松了!
“她勾引我,我要不上还是男人吗!”打我不打她,真他妈够了!
砰!又是一拳!
陆宴景:“那你也不能碰。”
又接连挨了几拳,程浩一脸的血。
他算是看明白了,陆宴景明显是心里窝着火,拿他出气呢!
程浩呸出一口血沫:“让个女人骑头上,你可真没种!”
陆宴景抬腿,一脚将程浩踹出去。
他也打烦了,睨了一眼没个人样的程浩,转身将手上浸血的领带扯开扔掉。
长腿跨上豪车,陆宴景单手转动方向盘,一个漂移飙车离开。
一路上,陆宴景满脑子都是季浅为齐承铣出头的场景。
她明明那么傲,却当众把自己演的那么贱……
油门已经踩到底,陆宴景眸子猩红,恨不得能把季浅撕了。
季浅回到租住的小区,因为心烦,就先去洗了个澡。
洗发水在头上搓出泡沫时,季浅隐约听到好像有开门的声音。
她听力受损,所以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但她还是警觉的赶紧将头上的泡沫冲干净。
这时,她感觉到花洒的水停了,她一只手去摸花洒开关,一睁眼泡沫流进眼睛里,辣的她怎么都睁不开眼。
这时,花洒突然又有水了。
季浅站在水雾下,泛红的眼睛猛然看到一个人影。
她被吓得向后一缩,地上又水多湿滑,差点摔倒的时候,陆宴景上前一手捞住了她的腰。
季浅也下意识用手搂住他肩颈,怕自己摔下去。
两人都站在花洒范围下,陆宴景身上的衬衫很快被打湿成半透明色,若隐若现的贴在身材上。
季浅心跳如鼓的站稳,这才注意到陆宴景身上有血腥味。
仔细一看,白衬衫上还有零星血迹。
但不是他的血。
季浅警惕的推开他,往门外看:“你怎么进来的?”
陆宴景睫毛上挂着水珠,没放在心上:“一把钥匙而已,很难弄到?”
他散漫向前,巡视的目光盯着季浅。
季浅被他逼的往后退,最后身体只能抵在冰凉的墙砖上。
她手指不安的扶着墙,像是防备的想往外面跑:“你想干什么?”
陆宴景站她身前寸余站定,长睫低垂,居高临下倪着季浅。
陆宴景上学时就是出了名的高冷,他几乎不怎么笑,不做表情时更像冰山,胆小点的连靠近他都不敢。
季浅看陆宴景时,陆宴景也在看她。
只是他看的是季浅的一身痕迹。
季浅就像一件物品一样以最隐秘的状态呈现在他面前。
只是那深深浅浅的掌痕吻痕,让她整个人都变了味。
季浅还是季家大小姐时,明媚张扬,所到之处永远有微风和阳光相伴。
她就像一道光,走到谁面前就能将谁照亮。
那时候的陆宴景,眼角余光瞥到她身影经过时,总会抬头装作若无其事的看一眼。
可现在的季浅,失去了光环,曾经的明媚都回不去了。
她就像一朵掉进泥水里的玫瑰,身上溅满了风尘的泥点。
陆宴景伸手,粗粝的手指用力蹭过季浅的脸颊。
他讨厌她现在的表情,尤其是那双充满算计和防备的眼睛,让人尤其生厌。
你的阳光呢?你的自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