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浅的手指在陆宴景发间摸了一下,紧接着一拔。
陆宴景看到她捏着的那根白头发时,脑子里轰的一声,人都要炸了。
他长白头发了?
他才不到二十七……
陆宴景从脸白到脖子,动摇的目光看向季浅。
见季浅拿着他那根白头发研究,陆宴景仿佛听到自己的尊严片片碎掉的声音。
他真的已经不再年轻,难怪季浅看不上他了。
季浅研究完后,就将那根白头发放回陆宴景手心,然后拽上被子躺好。
长白头发而已,就是操心操多了。
陆宴景一动不动的在床边坐了几分钟,才接受自己已经不好看了的事实。
垂眸,他将被子掀开一角,躺进去。
“!”
感受到什么,陆宴景猛地将被子全部掀开。
季浅被惊动,坐起来就看到福宝从陆宴景被子下面跳出来,受惊了一样又一头钻进了自己被子里。
陆宴景有洁癖,平时他的卧室根本不准其他人进,尤其是床,别人碰都不能碰一下。
更遑论让一个会掉毛的猫在他床上乱踩乱跳?
果不其然,陆宴景紧蹙着眉头,看着季浅被子里猫跑来跑去鼓起的轨迹,像是下一秒就会掀开她的被子把猫扔出去。
季浅护着福宝,戒备道:“我们去楼下睡。”
陆宴景沉沉吸着气,最后烦躁的扯开被子:“别挪了,睡吧。”
季浅搂着福宝,背对着陆宴景睡了。
陆宴景枕着自己的手臂,睡不着。
一是他总觉得被子里有猫毛和猫脚印,他心里膈应的一动不愿意动,生怕沾上不干净的东西。
二是这是三个多月以来,他头一回和季浅同床异枕。
睡不着,心里闹腾,身体也亢奋。
后半夜,福宝在季浅怀里打呼噜,他就更睡不着了。
侧身,他手臂越过季浅,去关床头灯。
因为挨的近,季浅发丝上丝丝缕缕的洗发水味钻进鼻腔,让陆宴景又恍惚了一下。
他关上灯,黑暗中却没重新躺回去,而是悄无声息的用手指在季浅的枕头下细细探索。
片刻,他绷紧身体,眸光警惕的观察着季浅的动静,然后压在枕头下的手指夹着张卡片缓缓退出来。
手指收拢,陆宴景悄无声息的将卡片握在手心里,然后轻声去了浴室。
浴室里,陆宴景倚着浴室门,手里捏着那张从季浅枕头下摸出的名片,脸色阴沉如黑夜。
纪司寒的名片。
季浅果然放不下他。
搞不好还要主动找他。
陆宴景嘴上说着不在意,不在意季浅十五岁时发生了什么,不在意季浅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其实心里早就嫉妒的发狂。
尤其是纪司寒年轻,出色,不像他是个长白头发的老男人。
陆宴景更睡不着了,靠在床头百度了一夜:素人改造计划。
第二天,季浅睡醒时,没摸到福宝。
坐起来一看,福宝正盘在陆宴景的枕头上打盹,季浅连忙将它抱过来,枕头换掉。
收拾完后,陆宴景也没出现。
季浅抱着福宝下楼,问陈姨才知道,陆宴景一早就出门了。
从季浅手里接过福宝,陈姨嘱咐季浅先吃早餐。
然后边给福宝倒牛奶,边道:“先生说,他把林卓调给你,齐少的案子交给你查。”
季浅吃着早餐,嗯了一声,只要他不关着她,什么都好说。
出门的时候,林卓果然就站在车边等着。
“季小姐。”林卓是陆宴景的特助,季浅在陆氏上班的时候,没少跟林卓打交道,俩人合得来。
季浅看了眼他身后的车标,道:“太高调了,换一辆吧。”
这么打眼的车,太容易被盯上。
林卓依言换了车。
季浅又接上齐承铣,和林卓三人一块去找死者家属。
律师说,只要死者家属同意和解,过错方就可以免除刑事处罚。
死者家属住在破筒子楼里,家里还剩三口人。
农民工爸爸,大字不识的妈,还有个戴眼镜的儿子,很书呆子的长相。
这样的人一看就没有权势,且为了维持生活疏忽了对小儿子的教养,导致小儿子从小就是街溜子,监狱里三进三出。
和死者家属面谈后,对方提出不要经济赔偿,就要陆氏新开的城北医院地皮。
条件一开出来,季浅人都傻了,齐承铣一下子跳起来:“你们特么属饕餮的啊!”
什么都敢吃!
城北医院的地皮价值十几个亿,更何况现在已经投入建工,他儿子这都敢碰瓷!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