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没有谈话声了。
走到近前,徐景杉对季浅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睡着了。”
陆宴景身上盖着季浅的羽绒服,就那么坐在轮椅上睡着,微微低垂的额头,睫毛在苍白病态的皮肤上打下阴影。
季浅连忙将饺子放在一边,去摸陆宴景的气息,然后不安的对徐景杉道:“妈,我出去一下,你先吃别放凉了。”
说着外套都没披,推着陆宴景就往外走。
刚巧,她到疗养院门口时,脖子上挂着听诊器的方云占刚好赶到,几个人匆忙将陆宴景带回车上后,方云占一把拽住季浅:“算我求你了,你行行好,让我们过两天安生日子。”
季浅还能说什么,这次把陆宴景送回去了,他下次还得找过来。
于是干脆跟着上车了。
陆宴景的病房是七星级酒店的标准,季浅住进去绰绰有余。
而陆宴景受伤的事情被保密了,连陈姨都不知道,所以他现在身边除了林卓能用,连个近身照顾的人都没有。
回到病房,几名医生围着陆宴景检查过后,给他换了药。
等其他人都走了,方云占才对季浅道:“他出了很多汗,你最好帮他擦一下,他脾气臭的很,不让护士碰。”
季浅哦了一声,等方云占走了之后,就去端了盆温水,将毛巾泡在里面。
然后伸手解陆宴景病号服的衣扣,她做的娴熟,且没觉得别扭,只是偶尔会因为眼前的情形而联想到四年前在临水山时,她也是这么照顾他的。
只是衣服解开后,季浅捞毛巾的手还是颤了下,她一只手捂住酸涩几欲落泪的鼻腔,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
然后拧干毛巾,避开那些伤口小心翼翼的帮他擦身。
季浅知道他伤的重,但真正呈现在眼前时,那种抨击是完全不一样的。
她现在才知道陆宴景当时为什么要往后退,为什么要把她挡在墙角里,为什么她会毫发无伤。
因为他从没给刀尖指向她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