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宴景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说的意思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陆宴景并没觉得开心,反而担忧的抬起季浅的下颌,审视着她的表情道:“你到底怎么了?”
她实在太反常了。
季浅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刚才她在被人挟持时,脑海里画面重叠。
她看到属于佛洛里的欧式建筑,画面里的她也是被人从后面死死锁着脖颈,匕首抵在咽喉划出道道血痕。
那种窒息到濒临死亡的绝望恐惧,让她忍不住想要求救。
她希望有人能帮她,希望有人能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告诉她没事儿了!
可能是历史重演,当时绝望的情绪让季浅再次身临其境。
她现在就想被人抱着,让她知道她不是一个人,她不用怕!
崩溃的情绪不知道是来自现在,还是五年前的佛洛里,季浅泣不成声道:“我害怕!我害怕……”
没等季浅说完,陆宴景低头吻住季浅的唇,存在感极强的汲取,把季浅的恐惧都堵了回去。
这半年来,陆宴景都不敢在这方面太过分,可这次却格外放纵激烈。
季浅情绪波动大,需要陆宴景不断的给予强势的反馈。
陆宴景坐在椅子上,季浅哭泣着紧紧的环着他的脖颈。
陆宴景托着她的重量,将她向两边分开,双手将她托起再落下。
季浅在自身重量的作用下吞的更多,前所未有的程度,让肚脐下变成他的形状。
以至于到后面都不知道她是因为情绪起伏而哭,还是哭别的。
翻来覆去的折腾了几次后,季浅终于耗尽了体力,肯睡了。
季浅躺在床上,抽抽哒哒的将自己缩成一团。
陆宴景给她盖上被子,然后轻手轻脚的给她解开双腕上缠绕的领带。
做完这些,陆宴景没走,而是守在季浅身边。
这时,陆宴景的手机响起,是徐景杉打来的电话。
徐景杉都急哭了,她收到陌生人给她发来的照片,以为季浅出事儿了!
陆宴景看着睡得并不安稳的季浅,知道她肯定不想让徐景杉担心。
于是替她遮掩道:“伯母,你被人骗了,那张照片大概是合成的。”
徐景杉不敢信:“真的?”
“是真的,”陆宴景道:“我一直跟浅浅在一起,她刚睡。”
听陆宴景这么说,徐景杉才松了一口气,话筒里还传来李同辉的声音:“我就说没事儿吧,你别自己吓自己。”
徐景杉这才挂了电话。
陆宴景看向季浅,他已经猜到来龙去脉了。
但以他对季浅的了解,她不是会被轻易震慑到的人。
那到底是什么让她这么害怕?
极度的体力消耗并没有让季浅睡得很踏实。
她一直在做梦。
甚至能断断续续的将在佛洛里发生过的事串联起来。
她想起来了。
她跟纪司寒的相遇根本就不是她善意搭救!
五年前,她在佛洛里独居,日常生活独来独往。
纪司寒和他母亲躲避追捕时,她正好出门撞见,然后就顺势被纪司寒胁迫。
就像今天这样,从背后勒住脖子,一把锋利的匕首抵着咽喉,只要她敢不配合,就会被割断喉管。
后来纪司寒躲在季浅的31号公寓,一直住了大半年。
这也就证明了,季浅五年前在佛洛里的开销为什么比平时多出两倍。
后来纪司寒应该还是被他父亲发现了踪迹,因为季浅想起了纪司寒耳尖上的小疤是怎么来的。
她模糊想起,纪司寒好像是跟什么人对峙,子弹偏离了他额心几厘米,擦伤了他的耳廓。
那次一定是很凶险的经历,而且季浅能想到这个画面,那说明她一定亲眼目睹了这次事件。
季浅能感觉到她的恐惧就来源于这里,可惜她的视角看不到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还差一点!
还差一点刺激!
说不定再重现一次,她就能完全想起来!
梦境里的片段反复闪现,最后纪司寒中弹,耳尖溅出来的血落了一脸时……
季浅猝然睁开眸子,下意识的伸手往旁边一抓。
她攥到一把真丝衣料。
眸光一转,季浅对上陆宴景的眼睛。
陆宴景侧身躺着,一只手肘撑在身侧,宽阔的肩背像坚实的堤坝,足够将季浅笼罩在他的阴影下。
安全感满满。
陆宴景另一只手将她往怀里又捞了一把,紧紧箍住,问:“好点了吗?”
季浅隐约还记得她昨晚一直要求陆宴景抱紧她。
她其实不是个太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