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着。”
江霖听到秦湘暖略带嘲讽的声音,手里的动作更是快了几分。长剑呼啸的带着凛冽的风声,掌柜的哪怕身材高大却也招架不住,连连败退。他的视线瞥着地窖某处的空洞,动作迅猛的想要钻进去,逃离此地。秦湘暖却抢先一步的发现他的动作,抬脚把桌面摆放的酒坛给踢过去,正好堵住他逃跑的路线。
咔嚓——只听清脆的声响,江霖的长剑把掌柜的头发斩断。
一缕乌黑的头发慢慢飘落在地上,江霖把长剑抵在他的脖颈上,回头看着秦湘暖说,“多谢。”
“客气。”秦湘暖自然的接受着他的感谢。
两人手脚麻利的把掌柜和店小二给绑在一起,秦湘暖拍了拍手,拽来板凳坐在他们的面前,看到他们躲闪着视线,忍不住调侃的说着:“刚才不是口口声声要跟我做点儿什么?如今怎么?倒是把刚才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了?”秦湘暖拿起店小二的两把菜刀,放在手里拍打着,活脱脱是山匪地痞的样子。
江霖看着她,没有开腔。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以前从未见过,算是我们哥们儿倒霉,遇到你们,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掌柜的倒是有骨气,直接吼出来这么几句话。秦湘暖看着他们,眼眸里的光彩逐渐变得森冷,“你们手里沾染着多少鲜血,现在轻飘飘的一句偿命便罢了?既然落到我的手里,就别想着那么痛快的结束。”
“可听说过酷刑?”
秦湘暖拿出手里的针包,有些不舍的皱起眉,“今日让你们见识见识,只可惜我的银针,如此好的东西竟然会用在你们的身上,真是脏污了他们。”她站起来,四处找寻着,直到看见桌子上摆放着的几根粗壮的稻草桔梗,她眼睛一亮的拿过来,用手不断的撕扯着,制作出十根长短不一,粗细确实差不多的稻草针。
“你想要干什么!有能耐,就给我们一个痛快。”
掌柜的看着秦湘暖步步逼近,吓得身体都在瑟缩颤抖着,双腿忍不住的打摆子。
秦湘暖摇了摇头,同情的看着两人,“我没有能耐,不过是一个柔弱的小女子,你们想要跟我讲那些大道理,岂不是有点儿荒唐?”她眯起眼睛,握着稻草桔梗,用着巧劲儿和力度,直接把它们给扎进掌柜的十根指腹里,十指连心,这样一来,他几乎是疼的晕厥过去。
“哎呦,不好意思,我下手好像是有点儿重。”
秦湘暖像是地狱来的勾魂厉鬼,慢吞吞的走向店小二,“你放心,我会吸取教训的。”
“你到底想要知道什么?我全部告诉你!求你给我一条……活路。”店小二是识时务的,当即大声喊出来,他不怕死,却怕秦湘暖让他饱受折磨却吊着一口气。只要想到那样的场景,他就会觉得浑身汗毛竖立。江霖在旁边瞧着全过程,感慨于有比暗卫地牢里的刑罚更加残忍的。
若是能够让秦湘暖去负责审讯俘虏和敌人,怕是再严的嘴巴也能够在一盏茶的时间里撬开。
“既然如此,那就说说,你们是什么时候到这儿,又从什么时候开始害人的吧?”秦湘暖停住动作,搬来板凳坐在店小二的对面,把银针收起来,去掏出帕子,把棉帕子全部浸湿,眼眸里透漏着几分危险的提醒,“奉劝你别想要随便编点儿谎话来糊弄我,我若是觉得有半点不对,这便会直接堵住你的口鼻。”
店小二感觉到窒息,下意识的吞咽着口水,连连摇头的说着,“不敢有假!”
“这家客栈当初是一对儿老夫妇在经营,我们路过此地,本来是想要讨口饭吃,但是……看他们瘦弱,无力反抗,便心生歹念,把他们给杀了,把客栈抢了过来。起初是想要做生意的,可我们兄弟俩都不会做饭,更是不懂得经营,久而久之也赚不到钱。有一日,路过的书生发现了那两个老夫妇的尸骨,我们怕他会去报官,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他也给杀了。”
店小二说起这些的时候,言语间并没有一丝的懊悔和愧疚。
他只像是说起稀松平常的事情般,秦湘暖却听得格外难受,在如今的时代,像是他们这样把人命当成草芥的比比皆是,冤死横死的人又何其多。她回头看着江霖,江霖皱起眉,显然是陷入沉思。
京城的高官,皇城里面的人,又怎么会知道这些?
他们只懂得要增收赋税,像是顾明崎那般的,怕是会一味的压榨,哪里会管他人的死活。可当这座城池都没有一个存活下来的百姓时,当漫山遍野都是被逼无奈去动手的歹徒时,那位置不管是谁来做,又能够坐稳几日?秦湘暖的心里免不得涌起一股悲凉,她叹口气,地窖里变得极其安静。
“哎呦,好疼。”
秦枫的身体不错,药效在他的身体里没有发作很长时间。他揉着肿起一个包的脑袋,从方桌上坐起来,两条腿都搭在地上,秦枫差点歪斜的栽倒下去,失去平衡的他吓得一机灵,顿时清醒了许多。
“这都是什么?小妹,这……你没事吧!”
秦枫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