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查探之后,暗风和暗流回来汇报,旁边皆是些小山丘,马车不方便行走,不得已,他们又被迫停下了。
“这才走了不出半日,这雨下的真是耽误功夫。”秦广叹息。
秦枫正蹲着瞧陷进去的马,眼瞧着它一开始也试图挣扎出来,却除了费力气外,没有一点儿收获,听到秦广说,便应和了一声,“可不是。”
秦湘暖和江霖在一旁拿树枝探着泥潭的深浅,“底下不平,不知最深之处在哪里。”
江霖瞧了一眼四周,数目不算多,但瞧着也还算粗壮。
“秦将军。”江霖有了给不精明的主意,“我需你帮我制作伐木的工具。”
江霖猜想行军经验丰富的秦广,必有快速有效的法子。
“你要这作何?”秦湘暖远远地听见了,皱着眉走了过来。
“既然别处都无法行走,那便搭一座木桥。”江霖很轻松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好似根本不知这是一件难度很大的事,不比另寻一条路简易。
秦广怔了一下,随后说,“我们大可等泥土干涸之后再上路。”
“与其等着,还不如行动。”江霖说,“若速度快些,不过两日。”
“等地上干了,也不过两日吧?”秦湘暖低语,“你要费这么大劲作甚?”
秦湘暖不过想了片刻,便亦同意了,“你们在此处伐树,我去寻些人来帮助,顺便瞧一瞧还有无更好用的东西。”
就这样,为做一座木桥,他们开始了分工配合。
秦湘暖更是加快步伐,走到了无人之处,找出了许多工具,他们并非要造出一座精巧的木桥,实用就行。
“爹,江霖!”秦湘暖身后拖着一地的工具走了过来。
“暖暖,你找了这么多?”秦广略吃了一惊,好似秦湘暖最近愈发不掩藏了,什么东西都敢往外拿。
秦湘暖先前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但自己一身的‘本领’若是不拿出来借用,岂不是太傻了。
日后若有人发现她的异常,只要别人没证据,那她怎么搪塞过去都可以,是以如今没那么藏着掖着了。
而且就目前来看,也不过有人过多的猜测什么。
“爹,你拿这个。”秦湘暖拿出一个超静音的电锯递给秦广,“等一下我教你如何使用。”
“好。”秦广手中的电锯瞧着与村民伐树用的无不同,但秦广清楚,定是千差万别的。
有了秦湘暖的工具帮忙,木桥的制作进度,成番的提高着。
说是桥,更多是一个木筏,将许多粗壮的树干捆绑在了一起,力图让朝上的一面平整。
天黑前,便已初见其形了。
他们就在此地歇下了,马车也都停在了原地。
“一整日都无人从此经过,此地还未人烟稀少到这般境地吧?”秦湘暖问江霖缘由。
江霖猜想,“常年途径此地的人定然知晓若是遇见下雨天,此路便是行不通了,那便无人会往这处走。”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秦湘暖说,“是以你今日这般做是想方便百姓出行?”
江霖笑了起来,有些高深莫测地说:“并非全然。”
秦湘暖挑眉,“还有何深意?”
“一路上做了许多留名的好事,也当做一些不留名的,才不显得那般刻意。”江霖同秦湘暖分析了一番,“这样多疑的人,才不会有更多的猜忌。”
秦湘暖恍然地点点头,“果然你所作之前都是有周全的考量。”
这样的江霖,不由让秦湘暖猜想,自己是否也是他权衡所有之后做出的选择。
江霖对她的情意,秦湘暖清晰地感受过,知其是真,只是不知其在其中参杂了多少的假。
尤其是这些日子接触了暖阳之后,对方单纯空白,总让她想到江霖甚至是自己的一些弯弯绕绕与不纯粹。
江霖只当这句话是秦湘暖对自己的赞赏,笑而不语了。
翌日动工之时,忽地出现了一些百姓,在泥潭的那一边指着江霖他们大声说:“你们是何人,为何砍我们的树!”
“你们的?”
不怪秦广问,这处瞧着荒郊野外的,林子大多自然生长。
且以这些树的年轮来看,没有百年,也有几十年了,不必来的村民年长?
“不然是你们的?”受到了质疑,有年少者便挺身而出,语气不善地嚷到,“这里是我们的地盘。”
“喊话累了吧?”暗流倏地笑了,“要不过来我们谈谈?”
明显的挑衅,这人说着便要从旁路过来。
“果然知道不能走啊?”秦湘暖勾唇,“树被伐了,有人来找,路毁了,怎得没人来修呢?”
泥潭对面有年长者,昨日听村民说有人鬼鬼祟祟在这里伐树,今日晨起他们便来了,也瞧见了对面的物体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