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是被吓到了啊!”那人声泪俱下,“七皇子方才说小的要杀了您,我岂敢啊,一时被吓到无法出声,还忘七皇子不要错怪小人啊!”
“我凭什么信你?”顾明崎倾下腰,与趴在地上仰头的人对上视线,“你若说不出所以然来,我此时就要了你的狗命!”
“七皇子,小的手中的信物您不是瞧过了吗?”此时这人一张脸上已惨不忍睹,说话时表情动作夸张到让顾明崎不由远离了一些。
顾明崎瞧过了,这人手里拿的是背后支持他的大臣给的,顾明崎再三确认过东西不假,是以才让他上了自己的马车。
但方才对方的停顿太可疑了,“拉下去问话。”
“是!”
“七,七皇子,饶命啊,小人对您忠心耿耿,日月可鉴,您不能愿望小人啊!”
这话对方再次重复时,顾明崎就听不见了,因其被护卫捂住了双唇。
“不要叫了,等会儿有的是让你说的,别心急。”
“唔唔……”挣扎已是无用的动作,即便此时他奋力摇着头,也抵不过几个人的力量。
之后他便是经历了一番严刑拷打。
“七皇子,对方还是没说。”
护卫与顾明崎汇报着,听后不由让顾明崎想,“或许是真的冤枉了对方。”
“找个大夫给瞧瞧,别让人死人。”顾明崎之后如是吩咐着。
“明白!”护卫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在顾明崎眼前。
顾明崎在人走后,身子愈发地感到疲惫,这才不过是回京路上的第一日,便让他意识到此番路途遥远且艰难。
今日的事情给顾明崎提了个醒,他不能就这样简简单单地回去。
合水镇的事情顾明崎早先便上书陈述给皇帝了,对他的功劳,皇帝也给了赏赐,不过他人远在他处,也让一些想要巴结他的官员欲投无门。
转而让一些往日与顾明崎关系紧密的官员受了惠。
“七皇子,那人晕过去了。”顾明崎方才不过进入了养神的状态,护卫又来打扰了。
“不是让你寻大夫去了吗?”顾明崎耐心告罄,“这么点儿小事都要麻烦我?”
“七皇子,属下不敢。”护卫低着头,“因在他晕过去之前,好似说了可疑的话,只是立马就晕过去了,我们无从审问。”
顾明崎这才打起了精神,又不由庆幸,亏得是自己警惕性强,不过一日真的揪出了一个细作,不然自己在回京路上是如何死的也未知。
“给他强行弄醒!”顾明崎不在乎对方的死活,却想知道对方是何人派来的。
顾明崎不曾想,这个人还是有几分骨气的,都奄奄一息了,却还在坚持自己对顾明崎没有杀害之意。
“七皇子,如今要如何做呢?”
夜间他们在客栈歇下了,顾明崎坐在床边,脚边就是那个已瞧不出太多人样的细作。
“你可还有话要说?”顾明崎伸脚抬起他的下巴,“最好老老实实交代清楚。”
“我,我说的,已然,已然清楚了。”那人如今只能趴在地上苟延残喘几句,“我没有想杀七皇子。”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顾明崎不悦地将他踢到了一侧。
或许放在平日不过轻轻一脚,但对于眼前身负重伤的人来讲,犹如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只是这根稻草还是非常坚韧的,即便这样了,也凭借一口气在不久之后缓了回来。
“咻!”
倏地房间中多出一支箭,正擦着顾明崎的发丝而过。
顾明崎立即欲后退几步寻一处隐蔽的地方,却也是几步都异常难退。
只因那一只箭的出现还刚刚只是个开始,随后房中出现了更多的箭支,一个接一个。
“七皇子小心,您先同我们一起撤退。”一名死士拉着顾明崎,挡在他的身前。
“走!”顾明崎自然是将自己性命看的很重的人,此时便藏在死士身后往外冲。
谁知对方亦有人守在房门处,或许是因客栈中鱼龙混杂,对方不想将事情闹大,人只是少数。
但也够顾明崎他们狼狈而逃。
“七皇子,对方早有准备,您先藏起来,我去引开他们。”守着顾明崎的死士已受了伤,却还在坚守自己的职责。
顾明崎理所应当地受着对方的庇护,一句感谢的话都不曾说,便几个闪身之间趁人还没追上来离开了。
在黑暗中不知过了多久,顾明崎只觉眼前瞧东西的时候已经模糊,外面也听不见任何声响了。
即便如此,顾明崎也是等到阳光渗入这地时,方才出现在了大街上。
“废物!”顾明崎何时受过这等屈辱,此时身上无任何银两,身边也无能让他差遣的人,不由暗骂那些找不见他人的手下。
“这家客栈的掌柜惨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