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微微发抖，带着几分紧张。
没想到季南希突然问这个问题，裴言澈微微一愣。
办公室里陷入沉寂，只听见二人的呼吸声。
季南希的心里七上八下，心中暗暗懊恼自己的冒失。
两人本就是协议婚姻，她没理由过度探究对方的生活。
“对不起……”
“嗯，是真的。”
两人同时开口，双方皆是一愣。
没想到裴言澈如此坦诚，反倒是把她整不会了。
裴言澈弯腰，拾起散落的纸张，“我和陆衍是合伙开了这家新公司。”
他自顾自的解释道：“对不起，最开始骗了你。”
季南希忙不迭地摆手，一张小脸因紧张涨得通红，“没事没事，你不用道歉……”
两人一同生活，从蛛丝马迹中，她嗅出不对劲。
她一早就猜到，裴言澈的家庭绝对不是他描述的那么简单，突然知道真相，倒也没有那么惊讶。
“坐着等我，饮水机里有温水，平板里我下了电视剧，号码是领证的日子。”
裴言澈顿了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等我忙完，一起回家。”
季南希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但还是乖巧地点点头，“好。”
目送裴言澈离开，季南希掏出手机，百无聊赖地刷着短视频。
会议室内，两只手紧紧交握。
“裴总，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裴言澈朝着王总点头示意。
他面上不显，心中却暗自喜悦，连带着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将合同锁好，他招呼着季南希，一同离开公司。
不知怎的，看着裴言澈微微上扬的嘴角，季南希的心情也跟着变好了。
两人刚钻进车里，突如其来的铃声打断了系安全带的动作。
裴言澈不耐地在屏幕上点了点，上扬的嘴角瞬间耷拉下来。
他看了一眼一脸好奇的季南希，手指悬在接听键上，迟迟不肯摁下。
挣扎片刻，他还是接通电话。
“喂，”裴言澈顿了顿，薄唇轻起，不情不愿喊了一声，“妈。”
季南希抓着安全带的手瞬间收紧，思绪不自觉地飘回那天。
那张带有侮辱性的空白支票浮现在眼前，季南希全身的血液仿佛被冻住一般。
“我听说，你们两个私自去领了结婚证，不过也是，再不领她的肚子就要显怀了吧。”
裴母阴阳怪气，嗤笑一声。
如噩梦一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季南希胸口发闷。
“私自”两个字，仿佛把她钉在了耻辱柱一般。
“什么叫私自？”裴言澈不悦皱眉，“结婚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非得昭告天下才算吗？”
他言语中带着些许戾气，昭示着他此刻的不满。
裴母一时间噤了声。
裴言澈毕竟是她亲儿子，木已成舟，也不好闹得太难看。
半晌，她再度开口。
“都领证了，就带回来看看，今天中午一家人一起吃顿饭。”
裴母顿了顿，“既然是裴家的儿媳妇了，该有的礼数也该有。”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裴母把裴言澈早就准备好的回绝的话堵在嘴边。
“好。”
无奈，裴言澈只好应下。
挂掉电话，车内的气氛有些凝重。
“别紧张。”裴言澈偏头看她，安抚道。
自接电话起，季南希就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手心里出了薄薄的一层汗。
她刚刚知晓裴言澈的真实身份，就要去见他的家人了吗？
虽然两人已是合法夫妻，合情合理。
可季南希还是觉得有些快了，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想起裴母咄咄逼人的气势，季南希心里七上八下，“听说，第一次上门都是要带礼物的。”
她弱弱地开口，心虚不已。
“那……阿姨和叔叔喜欢什么？咱们顺路买点，空手上门不太好吧。”
内心纠结许久，季南希还是叫不出那一声“妈”。
裴言澈把车开上主干道，径直朝着老宅驶去。
“不用买，只是走个过场。”他看着两边的后视镜观察路况，漫不经心道。
看裴言澈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季南希的顾虑打消了大半。
她抓着衣襟下摆，心中的忧虑却无法抹开。
不知为何，她的右眼皮跳个不停。
车子七拐八拐，最终在别墅区停下。
季南希看着那红砖白瓦，心头升起几分敬畏，迈出去的腿又收了回来，怪不得裴母看不上她。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