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普勒不依不饶的看着沈慈心,等她开口回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不好宣泄自己的情绪,只能朝他摇摇头。
阿普勒见她摇头才放心的点头,但却不打算管眼前的事情,让他的在前面开路要带着沈慈心他们闯出去,可沈慈心哪里愿意就这么离开。
“阿普勒,让你的人去报官!这就是个骗子,骗钱不成还发动百姓来攻击朝廷命官!要是这里的官府不管,回客栈把杜将军请过来,让他来处理此事!”沈慈心朗声道,话是说给还在围观的百姓听的。
众人看着阿普勒带来的几人人高马大不说身上还戴着佩刀,又凶神恶煞,本就害怕,再听到沈慈心说要报官,连忙就如同鸟兽散开。就连一直再搅合事情的蹼巾汉子察觉到不对,就想转身跑。
沈慈心能让他就这么跑了?一个眼神,阿普勒长手一伸便抓住男子的脖子后的衣襟,将人定在了原地。
“你跑什么?怎么传家宝都不要了?”沈慈心绕到他的前面,凉凉的问道。
“我,我,我不要了!”蹼巾汉子终于意识到自己是踢到了铁板。
沈慈心看着丽如发红的脖子,不知道刚才是让谁拍打红的!现在不要东西了?现在可就没那么轻易想走就能走了。
也不用等官府的人来,阿普勒的随从阿木压着蹼巾男子,连带陈度泽几人赶到了镇上的巡捕处,镇上的捕头何曾见过这样的架势,急忙领着人出来迎接。
沈慈心向这位曾捕头说明来意,又说明了陈度泽的身份,“陈卫尉,将你的令牌给曾捕头一观。”
陈度泽反应过来,掏出自己的令牌,曾捕头接过令牌认真的看了一遍,又恭敬的令牌还给了陈度泽。其实他这个镇上的小捕头,压根没见过卫尉的令牌,也分辨不出来真假,可是见沈慈心他们的气势不像是假的,便痛快的承认了他们的身份。
“各位上官,只管放心,此人我现在就收押起来,再送到县府,让县令大人好好审理此人!”曾捕头态度十分诚恳。
沈慈心观他神色,猜到他只是想应付他们,并不是真的认定蹼巾男子是骗子。
“曾捕头,我们今日也好事做到底,既然把人给你送来了,也帮你把案子审了。这个男人说陈卫尉撞了他,将他装在这个锦袋内的传家宝瓷瓶撞碎了,要陈卫尉赔银五十两。”沈慈心口齿伶俐道。
曾捕头随脚一踢蹼巾男子,怒骂道,“什么宝贝!你也敢要五十两银子。”
沈慈心一听就知道曾捕头不关心案子具体的过程,只是骇然于这个金额,但她今日就要掰扯清楚,“首先,陈卫尉撞到这个布袋子之前,布袋内的瓷瓶必然已经是碎片。”
“这是如何得知的?”陈度泽一脸疑惑问道。
沈慈心将布袋里的瓷片倒在地上,给众人看布袋,“大家且看这个布袋,底部此处都有砸的痕迹,如果瓷瓶原本是完整的,摔在地上只有一个痕迹,而不会有这么被砸的痕迹。只有原本这个布袋内都是碎了的瓷片,砸在地上,才会有这么多的砸痕。若是不信,可以取两个布袋,一个袋中装完整的瓷瓶,一个袋中装瓷片,试着砸一次便知道我说的不假。”
曾捕头一听,连忙让人送了两个完好的布袋出来,又在其中一个布袋装入完整的瓷瓶,又在另外一个布袋装入瓷片。然后将两个布袋同时摔在地上,又将布袋中的瓷片都倒出,随后认真查看两个布袋。
“当真如此!”曾捕头看完两个布袋,果真如沈慈心说的这般,放瓷片的布袋反而有许多的砸痕,放瓷瓶的却只有一处痕迹。
“你认不认此罪!”曾捕头又踢了瘫倒在地上的蹼巾男子一脚,如此事实在眼前,蹼巾男子果然不再言语。
沈慈心又拿出一片蹼巾汉子袋中的瓷片,“且此瓷片成色质地,我敢打包票,这绝对不是他们家几代传下来的宝贝,按瓷器的胎釉来说,这个瓷片最烧成最长不会超过一年的时间。”
“拿本来就碎成一团,烧制时常没有超过一年的瓷片来装作什么传家宝,还要讹人五十两的银子,不知道这样的罪责要做几年的牢?”沈慈心凉凉道。
曾捕头却道,“这可是流放的大罪,现在证据确凿,等我将此案禀告到县太爷处,必然能判他个流放千里!”
听到要流放千里,蹼巾汉子连声求饶,“小人知错,小人不是故意的,只是东西碎了,觉得可惜,才想让这位大爷赔点银子,大爷您放过小人吧。”
沈慈心冷哼,五十两银子,可不是一点银子,如此狮子大开口,现在见要受罚了才知道错了,不过是鳄鱼的眼泪罢了!
陈度泽被人这样求在眼前,一时有些为难,求救似的看着沈慈心,沈大姑娘如此聪慧,现在也能帮他处理眼前的人。
沈慈心见他的神色,似乎还想放过眼前的男人,无奈的摇头,没打算给他处理意见。这位陈卫尉是个心软的好人,但也未必过于的心软。
沈慈心不想再管此事,便带着例如和何青石出了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