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夫人心口直跳,看着跪在地上的人,身影踉跄了一下,“你,你说什么?”
跪在地上的人抬起头来,脸上是纵横交错的伤痕,接着眼里淌下一行浑浊的泪水。
“夫人,老爷他,他没了,他被山贼给杀了。”
侍从说完这话,脑袋磕在地上,整个人控制不住的颤抖着哭了起来。
萧夫人得到确切消息,身子一歪倒了下去,双眼翻白,这一次,是真的晕了过去。
萧长宴听到侍从的话,整个人如遭五雷轰顶,完全愣住了。
听到身边传来人倒地的声音,才回过神来。
“来人,赶紧将夫人扶下去休息,将府医找来。”
“是,少爷。”
金玉堂的人顿时忙成一团,找府医的找府医,扶人的扶人,风中凌乱的风中凌乱。
萧长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着还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他爹的侍从,他怎么都不相信他爹没了。
不过是出一趟远门,怎么会把命都给丢了?
“你叫什么名字?”
“属下是尚书的贴身侍从锦书,”跪在地上的人将眼泪给擦干净,抬头看向萧长宴,见四下无人,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这是尚书临终前,让我带给您的家书。”
萧长宴从他手里接过家书,确认是萧尚书的笔迹后,将人扶起来,“这一趟您也辛苦了,先下去洗漱休息,吃点东西,晚些时候我让人过去找你,我们再细聊,我爹在这一路上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多谢少爷。”
消息传播的速度很快,这边金玉堂的事情才刚刚发生,清荷园这边就收到了。
秋菊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非常震惊。
兰香则第一时间去看苏婉宁的表情,苏婉宁眼底也闪过一抹震惊。
上辈子,萧尚书这个时候可没有死,反而是带着功劳从荆州回来了。
并且,萧长宴还因为萧尚书的功劳,也跟着沾了不少光。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竟然传来了萧尚书死了的消息,这是真死还是假死?
“小姐,是否有什么不妥?”兰香看出苏婉宁的异样,问道。
苏婉宁摇头,“如果萧尚书真的死了,我们离开萧府的时间,怕是又要往后延了。”
最倒霉的是,她还要为萧尚书披麻戴孝。
就她两世的了解,萧尚书跟他儿子萧长宴一样,也是个薄情寡义、狼心狗肺之人。
这样的人,她连看一眼都觉得恶心,现在却要为他披麻戴孝?
“任何事情,都怕夜长梦多。”兰香看出了苏婉宁心中的担忧,却也小声说道:“不过,萧公子能依靠的本来就只有萧尚书,现在萧尚书人没了,也就意味着他少了支撑。
以后,这萧府如果他入不了朝堂,就真的要落魄了。”
“所以,这也算是好事。”苏婉宁也深知这其中的利害,“不需要我怎么动手,这萧家就要瓦解了。”
只是,萧尚书真的死了吗?
不仅是苏婉宁在想这个问题,就连萧长宴也在想这个问题。
跟着回来的侍从休息了也就半个时辰的时间,就被萧长宴给叫到了书房。
萧长宴刚将信打开看了,信中的内容正是萧尚书给他们回信的内容,除此之外并没有别的事情,这让他有些怀疑,这封信是别人伪造的。
“属下阿才,见过少爷。”
“不用行礼了,才叔。”萧长宴亲自将阿才扶起来,“我父亲他…麻烦你将事情的经过详细的给我描述一下。”
“是,少爷。”
才叔仔细回想了一下事情发生的经过,将发生的他能想起来的细节全都告诉了萧长宴。
“你的意思是,山匪是突然冲出来的?”
“是,毫无征兆,我们从那条路走之前,明明已经打听过了,那条路上没有山匪。”才叔说道:“那群山匪就像是…就像是冲着我们来的老爷来的一样。”
才叔说完这话,面上露出了疑惑之色,“可是老爷行事那么低调,行走在外边,基本上没得罪过人,谁又会专程冲着他去呢?”
“在京城里呢,我父亲他在京城里得罪过人吗?”
“没有。”才叔肯定的说道。
萧尚书是靠岳丈家走到尚书之位的,因此他为人处理向来小心翼翼,就怕得罪了什么人。尤其是在跟原配夫人和离后,他行事更是低调。
这次被放任到外地处理事情,历时两年,这两年里他也是左右逢源,谁也不敢得罪。
上边的旨意下来,他尽量完成上边派给他的任务,在避开和地头蛇的利益冲突之下,主打一个谁都不得罪。
却没想到,还是遭了殃,丢了性命。
“真的没有吗?”萧长宴问道:“才叔,你再仔细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