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炎,有一句,古话,叫.......脚踏实地。”
爱国者顿了顿,从木头上站起身来,稍微晃了一下身形。
腿麻了。
“......悬浮在表面,而不肯,细究其本质,只是,一句口号,一种想法,就这样,走下去?为了,虚无缥缈的,所谓的,希望?”
爱国者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谢尔盖确确实实地感受到了那种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气场,那种职业将领的杀意、那种老父亲对生活的彻底失望、那种老人的顽固,都让谢尔盖不得不低下头。
爱国者身上的愤怒也随之迸发而出。
“为了希望,为了理想,我没能,见到,我的妻子,最后一面!我的孩子,却死在,我的戈下!他们,不仅想了,还去做了,却落得,如此下场!”
爱国者眼中的猩红愈发浓郁,但他突然就不说话了。
谢尔盖稍微抬起头,看见了那股暗红色的能量在爱国者的体表越来越兴盛。
两个人的手都清晰可见的颤抖着。
他们身旁的游击队中的高大的萨卡兹冲过来,把谢尔盖和一旁的查尔斯拦腰抱起,然后马不停蹄的跑到了一旁。
谢尔盖:“???”
就在他们跑到十米开外的时候,谢尔盖刚想反抗,身后一股死亡的威胁便让他从脚趾间凉到了天灵盖。
“轰!!!”
“*萨卡兹粗口*,还好跑得快。”
谢尔盖瞬间又从被公主抱的姿势变成双腿插进雪地的姿势,而他的脑袋还没有清醒过来,下意识地想要反抗,却让自己在雪地里陷得更深。
“......像一个萝卜。”
扶着另一个萨卡兹粗壮手臂的查尔斯稳稳落地,看到谢尔盖这副模样之后脸上的表情差点就蚌埠住了。
谢尔盖这才从懵逼中缓过来,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查尔斯,两耳通红:
“查!尔!斯!你回营地之后最好给我小心点!”
虽然咬牙切齿,但谢尔盖特地把声音压到很低的地步。
然后他回头看了一下。
爱国者拄着他的长戟半跪在地,他身旁的白气越来越多。
另外三名萨卡兹立刻冲了上去,其中一个的手臂上还扎着一个医疗兵的标记。
谢尔盖特别注意到,与旁边那两位面具猛男相比,这位医疗兵却是身形和自己差不多,且没有萨卡兹那标志性的长角。
甚至他的速度比旁边的两位歌利亚都快。
然后,在谢尔盖惊讶的目光之下,他直接一口啃到爱国者的手臂上。
“?啊?这.......”
“不知道了吧,小伙子?”
“巴甫洛夫......”
一个堕天使突然出现在谢尔盖身旁,顺手把他拉出来的同时,用手指了指那个咬住爱国者手臂的萨卡兹:
“介绍一下,游击队医疗组组长,凯尔·菲格罗亚,血魔。我这条命都是从他的手里捡回来的。”
血魔?
似乎是看出了谢尔盖的疑惑,巴甫洛夫笑了两声,便继续道:
“这家伙可先进着呢!他在乌萨斯体制内的时候就跟着大尉了,在第三年就买了一大堆莱茵生命的医疗器械和科学装置,就投入了科学研究之中。你还别不信,我们的矿石病几次发作都是他治疗的,基本上抑制住了大家的矿石病,要不然啊,这支队伍在第一年就得分崩离析喽!”
在巴甫洛夫的解释和谢尔盖惊讶的目光中,凯尔很快便将他那一对犬牙拔出来,然后拧开一个试管便往牙上涂抹。
“那是什么?”
“血魔牌的矿石病抑制剂。整个医疗组在游击队踏上雪原的第一个月漫山遍野地找,最后让他们找到了合适的能够抑制矿石病的草药,在凯尔手里加工之后,佐以他的源石技艺才让我们挺过来的。”
“诶!老巴!别想背着我抽烟!血魔的鼻子很灵的!”
谢尔盖又一转头,发现了巴甫洛夫的手顿在半空,一只手拿着自己的左轮铳,另一只手夹着一根粗制卷烟,连滤嘴都是一根吸管。
那吸管已经老得不成样子,焦黄焦黄的,还有一股烟草味。
巴甫洛夫悻悻地放下了手臂,把一颗红头子弹从弹巢里退了出来。
谢尔盖:“......”
萨科塔抽烟都这么刚猛的吗?
“大尉,您自己也该小心点了,血液源石相对密度还在上升,您的源石技艺还是能不用就不用的为好。”
“我都,明白,凯尔。”
爱国者胸前的风扇的嗡鸣声更加大了。
“我的,身体,我知道。但,战士,没有,不牺牲的。”
爱国者顿了顿,手下意识地去摸咽喉,但很快又顿在了原地。
凯尔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