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真好。
尤其是在这种马上就要初冬的时节,这种早晨就能看出来的好天气更是可贵。
光照在我的身上,我眯着眼睛看着太阳。明天就是婚期了。
在明年开春之前,这样温暖的好天气是不可多得了。
趁着现在还有时间,该带满穗去逛一逛,玩一玩。
满穗早早的出去了,说是要和鸢她们再确认一下明天的流程,现在去找她的话,去鸢的客店那里应该就能找到。
顺路还可以把那件披肩取来,为了能尽早做成那件披肩,我特意多给了那裁缝一倍多的价钱。
裁缝也是找了城内最有名的巧手,裁缝张,年纪虽有点大,但手艺是一顶一的好,城里的人都称他叫张老。
我看了一眼桌上放着的旧布衣和新衣,犹豫了一下,还是穿着旧衣出了门,一方面是早已习惯了这套装扮,一方面是想把新衣留到明日再穿。
街上的人稀稀落落,市集还没到最热闹的时候,只要早饭的铺子前零零散散的聚了一堆儿的人,我则是直奔着那家裁缝铺子走了进去。
裁缝张“呦,良爷,来这么早,来取披肩的?小娃,快去给良爷倒水。”
见我进门,张老爷子放下了手里的活,迎了过来。
良“不必了,我只是来取个披肩,拿上就走,做好了吗?”
裁缝张“哈哈,良爷要的日期这么近,要是找了别人还真做不成。”
良“张老肯收我的银子,肯定是有把握的。”
裁缝张“良爷说的是,若是收了银子却没做成,那是砸了我自己的招牌!”
说罢,从后房拿出一件东西来,唰的一下展开。
——
好看。当真好看。
淡蓝色的绸面应着几支梅花,内里衬着雪白的鹅绒,摸起来丝滑又柔软,我不由的开始想象满穗穿上它的样子。
裁缝张“为了做成这件,我可是两个晚上都没怎么合眼呐。”
我接过这件披肩,这才注意到张老的眼睛有些泛红,想必所言不假。
良“劳张老费心了。”
我向张老道了谢,把披肩小心翼翼的折好,用布裹了起来,出门顺路买了两颗糖球,这是给红儿和翠儿的。
不远处就是鸢的客栈,我推门而入。
鸢“嗯?良?你怎么来了?”
红儿/翠儿“诶~良爷来啦!”
良“嗯,过来,这两颗糖球是给你们的。”
红儿“谢谢良爷!”
翠儿“谢谢良爷!额最喜欢良爷嘞!”
红儿“还有鸢姐姐哩!最喜欢的要一块儿说!”
翠儿“嗯!额最喜欢良爷和鸢姐姐嘞!”
鸢摸了摸翠儿的脑袋。
鸢“你每次来都给她们带糖球,若是日后牙疼,你可脱不了干系。”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良“穗儿呢?她说来找你们了。”
鸢“你说穗啊,她刚跟我们聊了一会,好像想起什么来着,高兴地出去找你了呢。你没碰见她吗?”
我有些疑惑,难道是我在张老那里的时候,错过了吗?
良“没有啊。我回去找找看。”
我拿着包裹出了门,四处张望着,搜索着每一个人的身影。
街上的人已比早上多了些,阳光平等的照在每个人身上,让我有些心焦。
又是这种感觉。
我抹了抹眼睛,平复了一下心态,事已至此,还是先回家去看看。
我加快了脚步,险些撞翻了路边的小摊,我匆忙道了歉,赶紧小跑起来。
阳光照的我有些热,我拿布包的手心已经开始出汗。
四处都看不见满穗。
我喘着气站在了家门前。门前没有开过的痕迹,和我走时的样子如出一辙。
她不在。
但抱着一丝侥幸,我还是推开了院门,走进了屋去。
良“穗儿,我回来了!”
我尝试性的叫了一声,驻足倾听。无人应答。
四周静的听不到一丝声响,只有汗水从我的脸上滑落,瘙痒的感觉拨弄着我烦躁的心。
怎么办。
她能去哪?她会去哪?我又想起了那道站在水中的身影。
不会的。明天就是我们的婚期,她不会,也不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
如果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报复我呢。如果从头到尾都只是我的错觉,是她设的局呢……如果是满穗的话,她做出这种事情并不意外……我越想汗出的越多,越想,那道站在水里回头看我的身影就愈发清晰。
我猛地舀起一瓢凉水灌了两口。
我得去找她。来不及多想,我扔下水瓢,把布包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