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着起身,不想慕容谦抱得紧,挣扎了几下都不得自由,心里一怒,低头就咬上了慕容谦的手腕。慕容谦倒也不躲不闪,只是一脸笑意的看着将头埋在自己的手臂上的雨梦,眼中带着幸福的温柔。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雨梦的长发,眼中尽是眷恋。
雨梦也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感受着慕容谦抚着自己的头发,他手心的温度传过来,他胸口的心跳声那么的真实。突然鼻头一酸,雨梦眼中的泪不受控制的落下,滴在慕容谦的衣袖上。她将头深深地埋着,不要慕容谦看到她现在的样子。
聪明如慕容谦,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只是紧紧的抱着她,也许自己真的不应该再接近她。自己既然给不了她未来,如今这样也只会让自己和她都痛苦而已。微微的闭上眼睛,慕容谦叹了一口气,也罢,自己没有勇气推开她,更没有勇气看到她而不亲近。真怕两天之后,自己会舍不得离开,自己现在已经不想离开了。
雨梦过了好久才从慕容谦的手臂上抬起头,瞪着眼睛凶巴巴的道:“本小姐这是在给你做记号,你见过牲畜身上的烙印吗?和那个差不多!”慕容谦听到这个小女人居然说自己是牲畜,还给自己烙印,他可是堂堂的皇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在这个倾安,除了皇兄之外谁敢和他这样说话啊!看来自己还真是找罪受,以前那么多的女人对自己百般讨好自己都看不上眼,偏偏喜欢上了这么一个凶巴巴的小女人!
伸手拉过雨梦的手,慕容谦低头也学着雨梦的样子咬了一口,雨梦疼的立马就想抽回手,却只是刚咬到的时候有些疼,不禁疑惑道:“你这般根本不会留疤,过两天就不见了!”慕容谦抬起头,一双眼睛笑眯眯的道:“看着你我心疼都来不及,怎么舍得咬你!”雨梦心中一动,胸口温热,却又听到慕容谦道:“是不是很感动,用这一招我可是虏获了不少女子的芳心呢!”
雨梦看着他,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只是想着他那句用这一招虏获了不少女子的芳心,是不是他对自己也像是对那些女子一样?她看着他,眼中朦胧。天边传来轰隆隆的雷声,细细密密的雨紧接着从天空中落下,浸湿了她的长发。
雨梦原是喜欢雨天的,观摩一场淅淅沥沥的雨好似光临一个汇聚各家名流的豪华音乐会,她记得中学课本里提到的“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当时她就想到了夏雨敲打枝桠的清脆之声。因此每逢雨季,心中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愉悦。
可现在她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快感,反倒生出莫名的伤感。夏雨虽好,可总有骤停的时候,而眼前之人……
慕容谦小跑着把她拉进竹屋,看着雨水自竹檐滴落,又看看身旁前一秒还还嚣张跋扈,这一秒却深沉下来的少女,一双桃花眼跟着暗默下来。
前方战事吃紧,郁金国来势汹汹,就算没有先前对母亲的承诺,作为倾安王爷,他对国家也有着义不容辞的责任,和亲一事没有选择,也不容更改。
而眼前女孩突然静默,纤手有意无意的拨弄胸前沾湿的发辫,明眸似染雾气,让他不知如何开口。
雨势渐渐转小,更加映衬着周围安静了几分。
慕容谦轻咳一声,“明天……”
“我知——”雨梦抢下他的话,“听神仙哥哥说,明天、明天你要去完成一件必须去做,也非你不可的事情。可能、再也……”
慕容谦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雨梦想了想,丢开手中的长发,说道,“既然是要事,就先放你几天,不过,只是几天哦,”她从袖袋中抽出一块绢布,在他眼前晃了晃,上面歪七扭八的写个几行小字,下面有个红彤彤的手掌印子,想是这丫头趁他高烧昏迷强自按上的。“喏,你可是签了卖身契的,你不回来,我只有去找你了。”
慕容谦愣了。是真愣住了。
他去和亲是非去不可的决定,从没想过这件事还可如她所说这般儿戏,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和亲自然必不可免,可是和亲一事不过也是为了示威于郁金国,到时目的达到,两国相安,他不喜这门联姻,对方也未必喜欢,自可解除婚约,领罚便是。
想到这里,他不禁长舒了一口气。再看肖雨梦时,好奇心涌上心头。
“你不问问我去做什么?”
“我才懒得知道。”雨梦好像想到了什么,伸手入怀,在衣袋中摸索起来,边说着,“我最讨厌约束,知道你去做什么,如果是要紧的事,就算再不舍,面子上还是要推着你快些去做,”
“如果是无关紧要之事,我一定拦着你不允你去,面子上绷不住,也许我们还是徒增隔阂,倒不如像现在这般,”她从怀中摸出一个油纸袋,缓缓打开,露出两个鲜香可口的杏花酥。
含一口在嘴里,诱人的甜香自口中化开,她一副很满足很受用的表情,嘴上没绷住,一个“爽”字脱口而出。
她把另一个杏花酥举到慕容谦面前,“请你吃。”
什么请我吃,这明明就是本王爷差人给你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