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选——”雨梦正要发话,却被金掌柜打断,“你不用选了,”他道,“我改变主意了,这两个消息,我绑在一起卖,你的钱不够,就给我干杂活来抵吧,什么时候抵清了,我什么时候把消息告诉你。”
雨梦想说什么时候抵清还不是你说了算,谁知道你会不会故意刁难我。但转念想想,方才若是一时冲动说出那样的决定,不知道自己日后会不会后悔,倒不如这般,虽然辛苦些,起码是两人的消息一并知道。便点了点头,金掌柜见了,伸手向门外一指,“你先把外面那团东西清理掉,真是,还没开张就看见满地的白,跟纸钱一样,晦气!”
她拿过堆在角落的扫帚,呆望着地上的白糖糕,心中依然不是滋味。金掌柜走了出来,一掌拍在她的脑袋上,“扫啊。”她这才回过神来,仔仔细细的清理地上的糕点,不知为何,和白卿有关的回忆,大多数都是这种纤尘不染的白,白色的披风,白色的糖糕……
金如润见她老实巴交的样子,在她身旁蹲了下来,问,“喂,方才你想选谁来着。”雨梦冒火,他要是真的这么想知道,早就听她说完了,现在这样问,无非是在找自己晦气,让自己不痛快。她抓起一些碎屑丢到他脸上,而后气呼呼的回到店内。
金如润也火了,“你,”他指了指店内左侧的储物柜,“把这上面所有的东西擦干净,当心点,这里每一个都是宝贝,打破一个就从你买消息的钱里扣。”见雨梦气鼓鼓的瞪着他,不解气得指着右侧的储物柜,“还有这个,”又指指中间的,“这个。全部都要擦干净,不许用脏兮兮的抹布,用你自己的衣服擦!”
雨梦生在丞相家,哪里做过这些,委委屈屈的将左侧柜子的玉器挨个擦了,一双腿已然在长凳上站立不住,正要下来,便听掌柜道,“你这是糊弄谁呢,重新擦,擦不好今天可抵不了工钱。”
更觉委屈,一双大眼泫然欲泣,正想走苦情线,忽听门外一位年轻女子的声音,“金如润,这么欺负一个姑娘,你最近倒是嚣张得紧。”
金掌柜一听声音,暗叫不好,居然是那个惹不起的小姑奶奶。他赶忙把雨梦拉下来,笑眯眯的对门外的人道,“我这不是给她开玩笑的嘛。”
雨梦抬眼望去,只见门外站着一位与她年纪相仿的年轻姑娘,那姑娘一身水蓝衣衫,纤腰袅娜,两弯秋波眉,煞是好看。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雨梦打量了她一圈,随即指着她道,“你是昨天那伙人追的姑娘!”
水蓝衣衫的姑娘僵了僵,不明白她为何如此激动,“对啊,怎么了?”
雨梦心道昨天要不是自己被人当成你也不会被追的那般狼狈,一直到半夜才回到客栈,神仙哥哥也走了。但转念想想,昨天是自己硬要去追慕容枫,才会被他反指,成了那般狼狈像。这样一想,一肚子的委屈又不知该从哪里宣泄,索性偏过头,不去看她。
金掌柜当然知道雨梦为何要这样说,想着这小姑奶奶坏他好事,自己也不能让她舒坦,便没好气的道,“怨不得我家姑娘会被人追的那么惨,险些就命丧刀下了,原来是有人错把她当成是你了啊。”期间不顾雨梦的白眼,说的义愤填膺,面不改色。
水蓝衣衫的姑娘明白过来,愧疚万分。昨日清晨贪玩,误把一户人家家养的猪放了出来,哪知那猪得了自由,撒丫子便跑,自己在后面气喘吁吁的追着,不想追了一道,好容易寻到了,却见几个屠夫抓起那只花猪,三下五除二便结束了它的性命。
她哪里肯算,逼着屠夫们给她个说法。那些屠夫也发现杀错了,但此时补救已是不及,他们又不能让猪起死回生,纷纷装作没杀错,不知道。她见他们态度蛮横,杀了人家的猪也不愿意赔钱,顿时火冒三丈,想着怎么也要教训一下他们,给那只猪讨个说法。
她趁着那伙人吃饭之际,悄悄潜进猪圈,为避免他们发现,还找了件麻衣套在身上,本想着放出一两只花猪,让他们也急上一急,哪知最近猪都发疯了,和之前那只猪一样一得自由撒丫子便跑,顷刻间跑没了影。
那些猪四散着跑开,她也不知去追那一只,踌躇之际,见那些屠夫们发现了她,匆忙逃跑,这才有了昨天那场你追我赶的好戏。
想想昨天放出了整整一个猪圈的猪,那些屠夫肯定不肯善罢甘休,这位红衣姑娘定是吃了不少苦头,现在又不知为何流落到金玉轩受金如润的欺负。心中更是愧疚,忙道,“姑娘有什么难处,我说不定可以帮上一帮。”
雨梦自然是乐意的,便把她买消息,因无钱被扣的事情给她说了,想着也许她能帮自己还上钱,既知道了消息,又不用在这里受这黑心掌柜的气,不觉喜上眉梢。哪想金掌柜一句“不行,我是卖消息给这位姑娘,你付钱可不算。”便把水蓝衣衫的姑娘堵在门外。
那姑娘跺了跺脚,道,“你等着,我一定想办法救你。”说完便跑走了。
雨梦呆呆的望着她跑走的身影,耳边是金掌柜用扇子扇风的声音,欲哭无泪。金掌柜换换踱步到她耳边,温温柔柔的问,“晚饭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