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鬼鬼祟祟的配了半天,白卿哪里放心的下,当即又偷偷打开一角,果然见她配的乱七八糟的用量,不禁失笑,走上前去握住她的手,亲自教她配了起来。
无名一回来便见到这样的场面,顿时生出一种自作孽不可活的感觉。他千提醒万提醒着雨梦不要太过接近白卿,哪想饶是他费尽了唇舌竟适得其反,白卿的遭遇不但没使雨梦有所顾忌,反倒勾起了她的愧疚之心,这下可好,两人似乎走得更近了。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觉得牙疼。
偏偏跟他一同上街采购的小厮在一旁补刀,“吴大夫,我也不会配药,什么时候也让白公子教教我。”
当即在他脑门上戳了几戳,“教什么教,给我做饭去。”
这边雨梦好容易学会了配药,又终于熬到了医馆打烊的时间,想着终于可以休息片刻了。却见白卿又挽起袖子,要去伙房帮忙。心下一惊,忙拦住他,“我去我去。”
白卿失笑,她这样的做法就好像是一个一向调皮捣蛋的孩子,突然有一天一脸严肃对他说自己已经长大了,现在换她来照顾他,结果却依旧改不了调皮捣蛋的性子,只是一味的越忙越乱。但他却并不感到厌烦,反而觉得十分受用。
想着伙房里有师父和小厮在,定不会闹出什么事来,也便由她去了,自己走到内堂,摸出许久不弹得绝殇琴弹奏起来。乐曲依旧空灵通透,却隐隐透着丝丝的欣喜,不似往常那般平淡寂寥。
而此时的伙房之中。
无名气急,恨铁不成钢般望着雨梦。虽然远远听到白卿的琴声他很是欣慰,但对着眼前这泼皮丫头,他实在是高兴不起来。“我让你洗的是什么,是荠菜,荠菜!”他指着她手里的一堆绿叶植物,“看看你给我的是什么,大麻,有毒的!你洗这么多,难道是想我们谁发狂不成!”
他们把绿菜和草药胡乱堆在一起,她哪里分得清哪个是菜哪个是毒。可自己是一心想来帮忙的,现在被他指着鼻子骂,哪里能咽下这口气,愤愤的将袖子一甩,转身走了出去。
无名本想着这只是今日晚饭的一个小插曲,只是稍稍延后了开饭时间,并没有什么损失,反倒是自己出了口恶气,借故胡乱说了她几句,却是轻松了不少。
哪想的到雨梦岂是如此善罢甘休之人,她趁着两人出去取碗筷之际,将其采回的草药一股脑通通倒进了锅里,哼,叫无名老头骂她,现在有苦头吃了吧?她闷笑两声,闪身出了伙房。
过了片刻,果然听见无名的一声大叫,“天啊,我的荠菜汤!”
那晚用餐时,雨梦佯装不解,“咦,怎么这里面好多菜?”
只听无名皮笑肉不笑的道,“这是老朽研究出来的新菜色。”又见一旁吃饭的小厮也是一脸的不自然。她几乎要憋出内伤,在心里闷闷的笑着,白卿见她肩膀没来由的轻颤,不知她在笑些什么。
饭菜吃到一半,雨梦笑了出来,她扔下碗筷,只觉得胸口阵痛,竟和上药一般痛痒难忍,余光瞥见无名和小厮对视一眼,随后接二连三的笑出声来,暗道不好,竟然被他们暗算了一遭。
白卿见她脸色微微发白,忙走过去握了她的手,问她感觉如何。所幸的是胸口只是阵痛了片刻便恢复如常,她偷偷向无名望了一眼,见他愤愤的看着白卿覆在她手上的手,回过味来,双手勾上白卿的脖颈,把脸埋进他怀中,弱着声音道,“神仙哥哥,我好难受……”
白卿听她连声音也虚了下去,还以为她真的有什么,忙将她环住,另一只手穿过她的腿弯将她横抱起来,作势便要往房内走去。
却感觉到她在怀中的身体一抽一抽,像是在笑,又见师父一脸阴郁的样子,忍俊不禁。
隔天她起了个大早,躺在床上发着呆,想到昨日无名提到的寒梅傲雪,心道,难道真的无药可解吗?她前世没少看武侠小说,自是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世上奇人无数,无名只是一时没有研制出解法,便听信了江湖传说,并没有动身去寻解救之法。
再者说,无名没有见过毒君,怎么知道他没有解药,他既然能把寒梅傲雪配出来,也许知道解法也未可知,退一步讲,就算没得解法,知道寒梅傲雪的取材,配出解药也便多了一分希望。
想到这里,不由萌生出陪着白卿去寻解药的想法,而那些世外高人和毒君的下落……她转了转眼珠,觉得是时候去找金如润那个黑心掌柜报仇了。
当即从床上爬起来,向着金玉轩的方向走去。不巧又看见门口悬挂着的木牌,依旧是“出游半日,午后开张”,没来由的一怒,心道,“收了那么多黑心钱,也难怪最近闲的出去游玩。”
正想回医馆午后再来,不想却在转角处看见许久未见的楚楚,不由一怔。
楚楚倒是十分欣喜,走过去握了她的手,道,“对不起啊,那日误会你们了。”想想若不是那日她一通胡搅蛮缠,罗无缚也不会一时情急吻了她,对她表明心意。那她此刻也就仍同他暧昧不清,只能迫于姑娘家的面子将对他的感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