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抬脚就要走,雨梦哪里肯让他这么离开,忙一把拉住他的手臂,“金如润,你、你——”面上红了又红,还是没好意思把到嘴边的话说出来。
金如润挥开她的手,“哎呦我的小姑奶奶,你就别耽误我的时间了,再耽误下去,不仅我的生意谈不成,等浴桶里面的水凉了,你的神仙哥哥可就不好治了……”
见她还在原地犹豫,酸溜溜的道,“之前某人昏迷的时候人家可是二话不说就为你沐浴净身,现在换人家昏迷不醒,某人倒是没心没肺起来了……”
雨梦听他如此道,也不知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只是一张脸却越来越红,几乎要找个地缝钻进去。恍惚间又被人推进了房间,金如润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我一炷香的功夫就回来,到时再将你们放出来。”
她听着有些不对,正想回话,却听到房门上锁的声音。心下一惊,推了推房门,果然被锁上了,也顾不得其它,对着外面就是一顿骂。
但也只是片刻便安静下来,金如润说的没错,再耽误下去,等浴桶里面水凉了,神仙哥哥岂不会病的更重。反正现下门被锁了,别人也进不来,她反复安慰自己,又深深的吸了几口气,这才走到房间的屏风后面。
见白卿背靠在浴桶中,两方清瘦却不显单薄的臂膀搭在木桶的边缘上,上面缀着些许的水珠,她脑海中竟浮现出玉肌花貌、冰肌玉骨这两个词,不由面上又是一红。又往前走了几步,一直看到他劲瘦的腰,却是一步也不敢再走了。
想来也是,她一个姑娘家,哪里见过这些。正想退回去唤小二将房门打开,方才金如润的话突然间涌入脑海。
“之前某人昏迷的时候人家可是二话不说就为你沐浴净身,现在换人家昏迷不醒,某人倒是没心没肺起来了……”
又朝着他望了一眼,见他闭着眼,脸上是睡王子般的安静祥和。吞了吞口水,下了决心,又向前走了几步。
浴桶中的风光尽数收入眼底,雨梦暗暗握拳,想把金如润掐死的心都有了。他并没有把神仙哥哥的亵裤脱掉,而只是撕下了一些。
想着自己方才的表现,怕是被他当笑话尽数看了去。
见水上的热气有减少的趋势,也便没有了犹豫,穿着中衣坐进浴桶中,细细的为他清理身体。不知是否是在水中的缘故,他像是恢复了正常的体温。又洗了片刻,手指碰到了水中的绿色植物,雨梦将它拿在手中,细细观察着,心下疑惑,怎么自己从没有见过这种锯齿状的香草?
想了片刻仍是没有头绪,正想放弃,却发现水中白卿的身体似乎动了一下,抬起头,果然看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正一脸通红的望着自己。两人的目光相交,他尴尬的轻咳一声,随即别过脸去。
雨梦见他迷迷糊糊的过了三日,好容易清醒过来,一时兴奋,竟忘了两人还在浴桶中,她伸手去碰他的额头,疑惑道,“烧是退了,怎么脸还是这么红?”
浴桶内的空间甚小,纵使他别过脸去,他的膝盖还是同雨梦的身体接触到一起。白卿哪里受得住,慌忙从浴桶中站起,一脚迈了出去。雨梦见他举动奇怪,又见他几乎全身赤裸的站在浴桶外,顿时想到了什么,忙低头望了望自己。
见自己中衣尽湿,湿哒哒的贴着身体,竟和上次被卖到青楼所穿的衣物没什么区别,当即红了脸,也不敢看他,便将身体埋进浴桶中,说什么也不肯出来。心里骂道金如润做的什么好事!想到自己方才一时冲动,只着中衣便坐进浴桶中,现下又没有干净衣物可换,一张小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只想着晕过去算了。
好在白卿没将她忘了,他先是去屏风外穿上衣袍。又从床边拿了一套新衣袍,隔着屏风递了过去。
方才他一时情急,竟想着从房中冲出去,不想门却被锁住了。想是金如润的手笔,又想到雨梦中衣湿透,怕是没有衣服可以换,这才想到去为她拿衣衫。
雨梦穿好衣袍便便扭扭的走出来,白卿虽然身体清瘦,但与她终是有别,原本风度翩翩的白色袍子此刻穿在她身上,竟像是宽大的戏袍一样,饶是她将袖子挽了又挽,袖子上仍是起了七八道皱褶。看着好端端的袍子被她穿成这样,雨梦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她一心想着化解尴尬,不然两人这样在房中对视着,还不羞死。她想起先前小青在房中温着的汤药,四下望了望,果然看到一个小小的药炉。忙咳嗽一声,道,“那个,神仙哥哥,你该吃药了……”
而后飞快的将药罐拎起,放在桌子上。手指上隐隐有些疼痛,不过她心不在焉,一时间也没有感觉到。将汤药倒进碗中,又推着他坐到床上,用汤匙舀了一小勺正要往他嘴里送,却被他拦了下来。
白卿精通医术,怎能不知道那药碗中所盛放的不是普通的补药,而是能减少他疼痛的汤药。可他并没有告诉雨梦自己中了寒梅傲雪,也并不打算告诉她。皱了皱眉,正要寻借口推辞。
不想雨梦将他的表情看了去,对他心中所想更是明白了七七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