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那个来为十五求情的人怕是要吃苦头了,幸灾乐祸之际,没忘向那人的方向看了一眼,这一看之下却吃了一惊,只见那人一身黑色的戎装,面容冷峻,眉眼间一个朱砂痣引人注目,这样一张精致冷峻的脸,和那身戎装配在一起竟给人一种奇妙的感觉。不过此刻雨梦却是没有心情去思考那种感觉是什么,之前在茶棚中听到的话一遍一遍的在眼前闪现。
“这才一晚,况且这种事情,必然不能走漏风声,怕是对谁拦下了。不过今天早上,我亲眼看到与十五狼狈为奸的那小子,带着几个人上了摘星山。”
与十五狼狈为奸?
他?
云升?
雨梦只觉得自己遇上了惊天霹雳,要是白卿知道了自己的弟弟和郁金国为伍,在自己的国家横行霸道,还不知要怎么想。
这边金如润已然发现了她,却装作不动声色,捋着胡须,继续道,“你既然可以打听到我,必然也知道我不会轻易出手,除非……”
云升愣了愣,忙作揖道,“大师有什么条件尽管开口,只要是云升能做到的,云升必倾力而为。”
云升背对着大门,并没有看到背后站着的雨梦此时已是目瞪口呆了。她心道,云升竟然会这样心平气和的说话,想到那日在云家墓地前他的表现,雨梦几乎要认为自己认错人了。
金如润等的就是这句话,趁他作揖之时不怀好意的笑笑,见他复又抬起头来,便立即作出掩饰方才动作的轻咳,道,“我有一位朋友与郁金国的皇帝也算是知交,只是苦于相隔两地,一直未能同他见面。两年前,他带着遗憾逝去了……”
雨梦见他故作难过的样子,竟有些哭笑不得。见金如润用衣袖掩住面部,作出擦眼泪的样子,随即又道,“他给了我一封信,要我转交给郁金国的皇帝,可是我没有人脉,无法做到,如果你能保证这封信可以完完整整的送到皇帝手中,我自然是什么条件都能够答应你。”
云升低头沉思,并没有接话。
他又补道,“我可以向你担保,这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封信,并没有什么毒药和暗器。”
云升这才又将头抬起来,作揖道,“既然如此,云升定不辱使命。”
金如润冲里面偏了偏,道,“冥枫,把那封信拿出来。”
里间有人很快的应了一声,随即一个同样僧侣装扮的年轻和尚走出来,手里托着一封信件,雨梦在那个和尚抬头的一刹已是被惊得摒了呼吸,这个和尚……竟是慕容枫假扮的!
心里顿时像滚了油桶一样,反复思量着慕容枫想要做什么,眼下两国交战,他难不成要行刺?还有金如润,这两个人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了,雨梦顿时有一种秘密即将浮出水面的感觉。
却见慕容枫向自己剜了一眼,眼神似乎在警告自己不要多话。
见到云升将信件贴身收好,金如润才点点头,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交给他,道,“把这里面的解药全数给你义父服下,以后每日都会有人给你送解药,等这封信安安全全的送到皇帝手中,你义父的毒便尽数解去了。”
云升微怔,随即又像突然明白什么一样,收出身上的佩剑向金如润刺去,却被金如润轻巧躲开。又是一个人影从眼前闪过,却是方才那个小和尚抢过自己手中的解药。
云升见两人身手伶俐,哪里像是云中寺的僧尼,怒道,“毒是你们下的?”
金如润只是看着他,并不答话。却听慕容枫道,“不论是否是我们所下,现下只有我们有这毒的解药,若是你想救十五,就按照我们的约定去做。”
云升听他如此说,几乎可以肯定这两人就是昨日刺杀义父之人,正想动手,又听那个大师道,“十五所中之毒一日内若是不服时解药,四肢麻痹,继而瘫痪,只能行尸走肉一般瘫倒在床榻上。到时事情传了出去,军心涣散,难保你们不会被郁金国迁怒。”
他又思考了片刻,最终还是将手中的剑归鞘,拿过慕容枫手中的解药向门口走去。经过雨梦身边时,略略顿了一下,但终是一句话都没说,唤来寺院中等候的士兵,急匆匆下了山。
云升走了,雨梦便不再多想他的事情。她跑到金如润身边,伸手向着他的头顶揭去,果然摸到了一个皮状的东西,用力一掀,金如润的头发裸露出来。她指着金如润骂道,“昨日你说一炷香的功夫就回来给我开门,你人去哪儿了?”
金如润和慕容枫对视一眼,随即耸耸肩膀,道,“你现在这不是出来了么?”
雨梦被他气的一颤,想到昨日自己的窘态被慕容谦撞见,又想到自己被他摆了一道,气得咬牙,又不好当着慕容枫的面质问他。
停了停,想到慕容枫,便问他,“你怎么会和他在一起?”
金如润不知从哪里将他的折扇拿了来,轻轻扇啊扇,慢声道,“你去问他。”
雨梦觉得有些奇怪,回过头,却已经不见慕容枫的身影,倒是他之前穿过的衣衫被扔在地上。再去看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