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雨梦在府里呆了几日便腻了。却没有任性地跑出去玩,只是安静地坐在后花园里,安静地坐在秋千上,安静地发呆。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只觉得心烦意乱,脑子里好似有无数只苍蝇飞来飞去,让她心绪不宁。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辉洒在那些娇艳的花朵上时,她那纤纤的玉手才缓缓拂过花瓣,朱唇轻启,欲说些什么,却终究是化为了一口轻轻的叹息。她生的极美,秀眉灵眸,脸也小巧精致,皮肤更是白皙,吹弹可破。加之长长的秀发披在背后,迎着微风轻轻撩起,甚是绝美。
伺候肖雨梦的,是一名叫翠儿的丫鬟。平日里也是乖巧听话又懂事,自小就在这府里做事了,又老成,绝不会出什么差错。慕容枫这才放心她呆在肖雨梦的身边。
翠儿来这府里也有十几年了,自小便看见各家的小姐们围着王爷转,王爷也都是冷冷的不爱理人,就连是睖宰相府上的女儿也都不怎么爱搭理。唯独这肖府的小姐,可是京中出了名的恶女,怎的这几日来,却好似个知书达理的美人,整日里不是坐在秋千上发呆,就是坐在秋千上看书。不说话,闷闷的。不过模样,可当真是极美的。京中美人多却没有极品,这福晋,大概就是美人里的极品了。
“看什么呢?……”肖雨梦合上书,眯了眯眼睛,笑着看着眼前的翠儿,“我记得,你是叫翠儿来着?……”
翠儿这才缓过神来,连忙跪下,脸上红的不得了,好似做错了什么事,“奴婢……奴婢是叫翠儿……福晋恕罪,奴婢一时想事情,失了神。”
肖雨梦在这府里也是闲得慌,看着翠儿大致与她年龄相仿,便将书合了放置一边,“你且起来,不要动不动就跪的。烦。”
翠儿便应声起来,却仍然是低着头,想是没有熟悉,也摸不清她的脾性,这样拘谨,生怕做错了什么似的。肖雨梦便道,“抬起头来。”
她便缓缓抬头,雨梦只是看着她,一会儿,便脱下了头上的银簪,“这样素净,又这样小心谨慎。怕我吃了你不成?拿着,免得带出去人家说逸王府上的丫头这样寒酸。”
翠儿的眼睛瞪大了,只是干干地愣在那儿,莫说首饰,就连是新的衣裤,也都是过年时才会有一套,首饰自然也没有多少,她年幼就来到这府中,受尽欺凌和屈辱,这样小心翼翼地活下来已经实属不易,哪里还敢奢求那么多。
“怎么了?你这丫头,我赏你,你还不乐意了?……”肖雨梦见她愣了,又看见她眼里的闪烁,“怎么哭了?我可没有欺负你啊!……”
而翠儿却再次跪下来,边哗啦啦地掉着眼泪又边磕头,“翠儿是感恩福晋对翠儿的好啊!……”
肖雨梦却将她扶起来,将簪子塞到她的手里,“感恩就拿着,回头好好地戴上。”
“谢福晋谢福晋!”她又连连鞠躬,手中紧紧地攥着那银簪子,又哗啦啦地哭了起来。
肖雨梦替她擦了擦眼泪,又看了看她这一身粗布衣裳,“这在府里管事的是谁?怎么给你穿这样的衣裳!我肖雨梦身为王府的福晋,这丫鬟,自然也要跟着好,怎的这般做事不长眼睛!敢情我是闲了几日没有闹腾,让他们闹腾了?回头赶一身衣服出来给你,我在肖府的时候随身的丫鬟那可是真真的漂亮。”
翠儿又想跪下谢恩,又被肖雨梦一把扯上来,又道,“以后你跟着我,别怕!这王府里,除了王爷,就是我最大!”
“不愧是我家夫人,这样的话,也只有你才说的出了啊!……”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她回头,是慕容枫!她便欢喜地跑了过去一把拥着他,“可回来了,我在这府里快闷死了啊!……”
翠儿见这二人浓情蜜意,也便识相地退了下去。
已是傍晚,天色也渐渐暗下来,唯有西方的一缕残阳仍然逗留在花园中,惹得那些花儿,也都跟着黄了起来。
“王府闷的很,又不想出门,不知道怎的,又懒懒的。多走一步也不愿意。”她走在他的前头,又轻又柔的发丝随着晚风轻轻地扬起,今日穿的水粉茖仙裙也是轻柔的,随着她的步子一深一浅地飘着。
他上前牵住她的手,她的手有些发凉,快要到夏天了,不免担心,“天气这样热,你的手怎么这样冰凉?……”
她回头,忽然地刮起一阵小小的风,将她的笑容遮掩了几分,“没事的,倒是今日想到几首好的曲子,你又不在,这下便唱给你听。”
这后花园里,有一座百花簇拥的花台,她上了去,她想着在电视剧里看女人唱歌的时候都是手里那着块手绢儿的,她今日没有带手绢,h还好这袖子有些长,够了。
“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懒起画峨眉,弄妆梳洗迟。照花前后镜,花面相交映、新帖绣罗襦。双双金鹧鸪。”
她方才看的就是《花间集》,这一曲《菩萨蛮》也不过是胡编乱造,还好这肖雨梦的嗓子是极好的,怎么听都悦耳舒适。慕容枫站在花台下,她虽没有太大的动作,可是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他的心,柔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