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枫将安大夫请到后庭,“安大夫,实不相瞒,我夫人前段时日才受了夹竹桃粉的毒伤,还未好全。我自然知道她身子弱,但不知道该如何照顾,你且细细与我说来。”
安大夫似乎有责怪之意,但始终都没有表现得太明显,“夫人自小体弱多病,便是我一直都瞧着她的病,肖一桥更是我多年的挚友,她的女儿,我自然也视作自己的闺女。她体寒,若不好好地保养,怕是以后不能生子。此前得的疑难杂症就是由风寒引发的并发症,肺热、呼吸道阻塞、还有心脏受损,脾脏受损,已是非常地孱弱。前段时日才好些,若是如王爷所说,夫人此前受过夹竹桃粉的毒伤,现在晕倒也属正常现象。现下先静养,绝对不能再出差错。否则性命堪忧!”
慕容枫也是暗暗地记在了心中,“那麻烦安大夫开几副药来吧。多谢了啊!……”
他又进房间看了看正在熟睡的肖雨梦,撇了撇嘴,转身出了府,来到了林府。这事必得有个解决的办法才好。
来到庭前,林子暮正擦拭着他那宝贝红缨枪。见到慕容枫,只是一皱眉,但还是行了礼,“逸王爷,不知来打寒舍有何贵干?……”他这样问着,却看见慕容枫脸上少有的阴沉脸色。
“我来就是想问问。”他将铁扇抽出来,轻轻地扇着,“你怎么跟苍蝇一样在我的女人身边转个不停?……”
慕容枫一向喜怒不形于色,林子暮虽然与他同龄,但终究还是太嫩了,他十几岁就开始应对身边的明争暗斗,城府极深,也不是他这等小毛孩子可以去抵抗的。而此刻的林子暮虽然面无惧色,但知道这闻名于京中的‘恶鬼王爷’的名号绝不是徒有其表的。
“肖雨梦她爱跟着谁就跟着谁。与我何干?我爱她,谁爱她,又与你何干?……”他这样说着,擦拭的动作却缓和下来,定定地望着他,嘴角浮起一丝讽刺的笑容,相较于之前,他实在是改变太多,无论是弑父,还是别的,经历过亲情与爱情的失败,他已经对什么都无所谓了,也自然对什么都无所畏惧。
慕容枫的唇边也勾起一丝笑容,“肖雨梦既然嫁给了本王,那便是本王的女人,想打本王女人的主意,你这是自寻死路。”
一句盛怒的、充满威胁的话语被他说得如此轻巧。眼里却早已是寒冷的气息,林子暮知道这慕容枫一向对自己讨厌的人下手不会留情。但他又怕什么呢?这样的残命,呆在这支离破碎的家中,这样没有意义的命,他早就将所有的阳光都送给肖雨梦了。即使面前的这个男人强大无比,但他又何所畏惧?
“死?我早就在战场上死过千百回了,不知王爷所说的死,是哪种死?是折磨致死还是给我个痛快?……”他将红缨枪放在一边,轻轻地喝了一口茶,笑道。
慕容枫自然是知道他不会怕死,便站起来,踱步到他的跟前,“谁知道呢,不过本王一向秉公执法,绝不滥杀无辜。并且你若是死了,肖雨梦心里也不会好受。所以本王决定留你一条小命。这次是看在她的脸面上,下次,你若是还毛手毛脚,你便绝对会吃不了兜着走。”
林子暮笑,行礼跪下道,“恭送王爷。”
慕容枫前脚一走,穆玉凡便到了府上来。看了看慕容枫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这林子暮严肃的神情,自然是可以猜出一二,“王爷说什么了?……”
林子暮是极为讨厌这穆玉凡的,生的一副奶油小生的干净样子,以为弱不经风,但武功也绝对不在他之下,到底是个什么来头也没有摸清楚。只是这小子穿的富贵,身上也随身带着金锭,出手何止阔绰,每每去望春楼几乎是一把一把银子的给。
但谁也不知道他是何底细,京中也没有穆姓之人,只知道数月前就这么凭空冒出这么一个人,在京中做起了生意。在边塞的时候还与他打过一次照面,彼时以为他是敌方军团的人,还较量过一番,此人武功高深,至少防守的功力甚好,好似浑身上下都长着眼睛一般。
他白了一眼穆玉凡,“多管闲事,你是市井妇女么?……”
“别死鸭子嘴硬!王爷他这番来,肯定是警告你不要靠近他的女人。”穆玉凡撇嘴,只觉得好笑。“但纵使他神通广大,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肖雨梦若是现在未嫁,我便就收了她。”
“你可得省省吧,肖雨梦不会喜欢你这样的花花公子。”林子暮继续翻白眼,她心中想要的夫君是能够与她执子之手白头偕老,一生一世只爱她一人的。而就现在一夫多妻制的社会来看,有些不可能。像他穆玉凡这种人,整天游手好闲,哪里是她的菜。
穆玉凡便不服气了,“你别瞧不起人!若是我得到了她,我定会一生一世对她好!眼中绝对不会再有其他的女人!哪里像你!难不成她会喜欢你?……”
这话说的林子暮是无话可说。他不过是被肖雨梦抛弃的人罢了,也是,这世间哪里有不自私的。就好似自己弑父一般,还不是为了喊冤而死的母亲报仇而伤及他人性命罢了。就像是父亲到死也不相信是自己一手培养一手带大的亲儿子杀了他。只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