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雨梦看齐夫人骨碌乱转的一双三角眼睛,就知道她在打自己的小算盘,马鞭一放,旋身从身后取出一个东西,上前捏住齐夫人的下颌让她嘴巴张开,给她喂了一颗丸状物进去。
齐夫人圆瞪双眼,差点被这一丸东西噎得背过气去,她抬着手,指着肖雨梦,边咳边道:“你,咳咳……你给我吃……吃了什,什么!你……哪里来的这个!”
肖雨梦灿烂一笑,映着柴房小窗射进来的晨光竟显得明艳动人。她背着手站在一边胡诌道:“我哪里拿来的药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若是不按我说的做,一天之内就会七窍流血而死。”
齐夫人脸色变得煞白。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况且这小丫头今天忽然转性成这样,明显也是留着后手……她越想越怕,忙从柴堆上爬起来,扯住肖雨梦的粗布裙摆哀求:“雨梦,以前是我不对,对你不好,我现在知道错了……我,我听你的话,我现在就去跟老爷说,现在就去……”
肖雨梦满意地一脚把她踢开,转身的时候却听到门外传来男人的声音:“夫人?夫人你在这里吗?”
看起来情况不妙啊。肖雨梦握紧了手里的鞭子。
打开门,门外站着的赫然是那张英。他看到肖雨梦还活着,诧异了一下,立时面色惨白,比之前齐夫人更像活见鬼了。
肖雨梦微微一笑,恭敬地道:“请张总管进来说话。”
张英傻傻地走进来,一眼看到齐夫人衣衫凌乱地坐在地上哀哀哭泣着,顿时更怕了。如果不是见了鬼,夫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张英不由觉得膝盖发软,忙蹲下去扶着夫人,轻声问:“夫人,怎么回事?”
肖雨梦看着这一对野鸳鸯,冷声道:“张英,昨天可是你们害得我死了一遭,蒙阎王爷厚爱没有收留,我又回来了。现在,你是等着我跟老爷说你俩的事呢,还是听我的话,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乖乖走开?”
张英闻言,心里盘算了一下,这小丫头手无缚鸡之力,虽然看上去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但也不是自己的对手。只等自己拿下她,再往那池子里一扔不就万事大吉了?
肖雨梦看着张英目露凶光的样子,叹息一声道:“我可是给过你机会了,自己找上来可别怪我。”
张英朝她扑过去,却扑了个空,他刚转过身子,肖雨梦已经在他全身上下关键部位游移而过,把他的手腕、肩膀、髋骨、膝盖部位关节都给卸了。
那种蔓延全身的疼痛宛如万蚁钻心,让张英这样一个惯常习武之人都忍受不住,哀嚎出来:“啊——!你,你!”他“你”了半天,却挤不出一个字,只好由着无力的身体栽倒在地上。
肖雨梦淡然地站在一边拍拍手掌,其实她还觉得不够过瘾。这张英还曾经对自己起过邪念呢,要不是她现在手腕没有力气,早就直接抽他了。
肖雨梦用砖块将地上的张英拍晕,转身对齐夫人灿烂一笑道:“走吧,我尊敬的夫人。”
齐夫人早就吓得话都不会说了,看着肖雨梦的眼神犹如看着一个魔鬼。肖雨梦伸手想帮她整理衣服,可不能这样去见老爷,就见齐夫人瞬间退出了多半步,自己整理起来。
齐夫人带着肖雨梦走出后院,一旁的几个侍卫看着肖雨梦觉得诧异,却也因为是夫人带出来的,没敢多问。
肖雨梦一路跟着齐夫人畅通无阻地到了内堂,茶厅里,财政大臣肖君奕正喝着茶,眼前摆着书却是一眼未看,肥硕的大脸上满是紧张的汗。
齐夫人胆战心惊地朝肖君奕万福,然后让出肖雨梦,道:“老爷……肖小姐她……想出府……”
肖雨梦上前,脆生生地道:“爹爹!”然后也学着齐夫人的样子做了个万福。
她心里是知道这个财政大臣为人的,他胆小怕事,平时虽然把自己囚禁在后院里,却也不是不关心自己的,还去看过自己一两次,但拗不过夫人的淫威不敢对自己表现出父爱。
她这一声,就是抓住这软弱中年男人的软肋,提醒他自己还是他的女儿。
肖君奕果然惊讶地抬头看她,仔细端详。肖雨梦来之前在齐夫人的房里已经梳洗过了,她五官清秀干净,皮肤苍白近乎透明,更神奇的是,可能因为带着胡人血统,她的眼睛仔细看起来有一点幽幽的蓝,明亮清澈又楚楚可怜。
肖君奕看了半天才认出来这是谁,抹了抹肥脸上的汗道:“是雨梦啊。你想出府?不是爹爹不让你出,实在是……这外面的情况……”
齐夫人忽然上前一步道:“老爷,这几日咱们不是正发愁这秀女的事情……念儿她一心不想进宫去,您不也已经为她选好了人家,这不……”说着她朝肖君奕使了个眼色,又回头对肖雨梦谄媚地笑了。
肖雨梦却是皱起了眉头。肖欣念是肖君奕的嫡女,娇生惯养,但作为财政大臣又必须有一名秀女充数,这是朝廷的规定。
没想到这女人竟然想用这种方式把自己送出府,这不是出了狼窝又进虎穴?前世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