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去看,一滴雨水恰巧落在她眼睑处,如同泪水。
“糟糕。”肖雨梦自言自语道,天公不作美,竟然在这时候下雨,雨水越来越多,从遥远的天际落下,落在她脸上,头发上,衣衫上……
她拉住了马的缰绳,往雪国的营地看去,皱起了眉头来。
他们这一趟不是白忙活了吗,老天爷怎么在这个时候下雨,她气恼不已,可是也没办法,一切都好似天注定了一般,他们今夜毁不了雪国的军队,毁不了粮仓。
正当她正在犹豫要不要回去找慕容枫和魏同新商量对策之时,突然听闻马蹄纷沓的声音。
他们回来了,她嘴角浮出笑意,却见一袭紫色的长袍出现在视线里,一张冰冷的脸,写满了怒色,却不是她想见的人。
“怎么,想这么轻松的就甩掉我么?”那人笑了笑,夜色中看不清脸上的喜怒,扯住了马匹的缰绳,马蹄在她面前跳了起来。
怎么会……
肖雨梦错愕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雨声更大了,滴滴答答的落在耳边。
他怎么会在这里,这个时候不是忙着救火么?
“是我抓你还是你自己过来?”南湘雨哥到现在已经没了好脸色,声音冰冷的如同是冻彻万年的寒冰。
不,她在心里尖啸着可是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她要跑,可是却好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术一般挪移不得。
然而,南湘雨哥轻笑着再一次扯着缰绳,马匹扬着轻缓的步子缓缓靠近,就在她身旁停下。
“过来,我不想说第二遍。”他再次用命令的口吻说道,今天的事对于他来说完全就是奇耻大辱!
他从没有被人算计过,从来没有!今天却栽在了眼前这个女人手里,他还心甘情愿。
饶是他骂自己放不下可是还是一路追过来了,好在有这么一场雨,否则后果如何不敢想象。
一滴雨水落在她瞳眸里,微微的刺痛感让她猛地清醒过来,咬了咬唇咬牙就要跑,却再调转马头的同时,只听一声嘶鸣,她便从马背上摔了下去。
马的前蹄已经斩断,倒在地上嚎叫起来,肖雨梦被摔下,摔得不轻,只有四肢疼痛感,但她知道没有伤着骨头。
她就这么趴在地上,雨水簌簌落下打在她身上,而他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如同睥睨着一头即将濒临死亡的动物一般。
“站起来,跟我回去。”他又说道,似乎看她受伤音调稍微缓和了一些,“你可知我为了你放弃雪国而不顾,难道你就不能像对待慕容枫那般待我?”
只此之前肖雨梦还不相信南湘雨哥喜欢她,现在她终于相信了,没有感动,没有心跳加速,有的只有愤怒。
她慢慢的撑着身体站了起来,用手摸了摸脸上的泥浆道:“如果这就是你的喜欢,你的爱,那不好意思,我无福消受!”
这叫告白?这分明就是羞辱!要是在二十一世纪哪个男人敢对一个女人这么告白,恐怕早就火遍网络了。
她根本不需要这样的爱情,慕容枫待她很好,她不会喜欢上另一个男人。
闻言,南湘雨哥却笑了起来,声音在雨声沥沥的夜里格外的空灵,“这恐怕由不得你了,现在我就把你抓回去,不管你想不想接受,你永远都不会再走出雪国的城门。”
肖雨梦愣神的时候南湘雨哥已经下了马,走到她身旁摊手在她面前,“伸手来我可以不用强。”
看着那双宽大的手,手心的纹路和薄茧在眼前清晰,雨水打在手心从指缝中溜走。
“哈。”肖雨梦也笑了,下一秒扬起手来便打开了他的手,讥笑道:“开什么玩笑,跟你走?还不如你现在就杀了我,人在这要杀要挂悉听尊便。”
“别以为我不敢!”他要紧牙关道,拍开的手摸到腰际就要拔佩剑,只是拔出三寸却顿住了动作。
他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激他,可是在这个女人面前,就算这么赤裸裸的挑衅,他却没有办法真的拔出剑来断送她的性命。
僵持了良久,他终究还是松开了剑,伸手准确无误的揽住了她的腰,一个飞身便上了马,扯着缰绳调转了马往西边而去。
一连串的动作行云流水好像是茶余饭后戏耍的把戏般熟练。
“放开我!”肖雨梦不住的拍打着他的手,对于他而言不痛不痒的力道。
她怎么可能打得过南湘雨哥,一切的挣扎都只是徒劳罢了。
“你要带我去哪里,你个变态,你个神经病!”她扣不遮拦的骂着,打不过也要逞口舌之快,尽管南湘雨哥可能听不懂‘神经病’是什么意思。
马蹄回程的速度很快,那湿漉漉的鬃毛奔跑起来甩了肖雨梦满脸的水渍,她还在骂着开始焦灼着,难道真的要给綁回去做压寨夫人吗?
这时候一路人马正往回折返,只有两人,其余的侍卫走了另一条比较远的回程路引开雪国的追兵。
魏同新一路上都在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