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软身子倒在地上瞬间,林劲松脸色就黑沉了。
张妈还算是有点眼色的,连忙上前搀扶沈妤,还不忘给自己解释:“哎哟,你咋还自己倒在地上了,可没人碰你啊。”
“没事,就是腰有点疼。”
沈妤一边揉着腰,任由她将自己搀扶起来,握着她的手腕拍了拍手,大大方方道:“伯母你看我又没怪你,撞到我也没事,没必要不承认嘛。”
“我没有…是你自己…”
张妈的话话没说完,就被沈妤一口打断,她逡巡四周一圈,不解又好奇的问道:“这是在干什么啊?家属院可人来人往的,扯横幅不就弄得大家人尽皆知了?”
“对,我们就是要大家都知道,你欠张家钱…”
张爸刚开口,张妈就扯了一下他的小臂,眼神警告一番,又对沈妤堆砌一堆笑:“我们也不想闹得这么难堪,但四千多块钱,可是我们这几年攒的棺材本,连房子都卖了才凑齐的,你可不能说拿走就拿走。”
这可属于强制执行的罚款,怎么是欠款呢?
还想要回去?
“当时交钱,第一手交给谁了,你应该清楚。”
林劲松低沉声道,“我记得给你们条子了,并处罚金是什么意思,需要给你们解释吗 ?”
他条理清晰有理有据,让人无法反驳。
张妈脸上闪过一丝心虚和慌乱。
显然是了解清楚的。
就是想通过无赖手段,把钱拿回去。
“伯母啊,林家虽然没多有钱,但是从来不欠人情账。”沈妤稍稍抬高声音,让大家伙都听见,“这笔钱是张清泽做了错事,是警察局并处罚款没收交给林家补偿的,你要是想要回去,就得找警察局了。”
“当初,反正我们家阿泽是被冤枉的,这个钱也不能给你。”
张妈心一横,咬死了就这一句话。
沈妤听了只觉得好笑,她单手环胸垂抵摇摇头,淡淡道:“那就上诉啊。”
两人相顾无言。
不是没上诉过。
他儿子亲口承认的罪名,怎么可能那么容易翻供。
“上诉了,正在走流程,人家警察说大概率是被冤枉的,重新审重新问,拿到结果还要有段时间。”张妈说。
沈妤伸出一根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用绝无可能的语气道:“他出不来了。”
“不过…你想要回钱,这样也不是办法啊。”
听到能把钱拿回来,张妈都顾不上问亲儿子怎么出来了,她连忙凑过去头,“有什么办法?”
“这个都需要坐下,慢慢谈的。”
沈妤友好且尊敬的挽着张妈的小臂,指了指家属院门口的横幅,小语气也无奈,“你说你弄这些条子,把我家这口子逼急了,我说什么都没用,你更要不回去了。”
张妈看了眼林劲松,脸色阴沉的放佛能滴出水来,实在是可怕。
相反面前小姑娘柔弱白净,一口一个伯母的叫着,一看就是好拿捏的样子,她一拍大腿,开始卖惨,“闺女,你不知道,我心里这个苦啊。”
“那咱们这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聊?”
“行啊。”
“去招待所。”
沈妤给张妈指路,刚走了没两步,刚想起来似的,指了指背后的横幅,“伯母,你看这…”
“老头子,你都给撤下来。”
张妈开口了,跟着沈妤去招待所,张爸在后面脸色铁青,显然是不愿意干,在众人面前也不想听女人摆布。
她知道自己仗着人多,有点不给男人留面子了,连忙趴在张爸耳朵边耳语,说完又拍了拍他肩膀,“到时候钱全都拿回来就行,还在乎什么面子不面子吗?”
张爸冷着脸收横幅。
闹剧总算是结束了。
守卫员心中长舒一口气,开始疏散人群,“行了,没什么好看的,赶紧回家吧。”
横幅被一条条收起来。
大家小声议论着,也还是先散了。
招待所门口。
沈妤大方冲店长一挥手,“给我远方亲戚开间最好的房间。”
招待所开在军区,店长是个圆滑人,早就把各个长官及其家属认清了,一边做房卡,一边熟稔道:“林夫人,这是您伯母啊?长得真年轻哦,单走在大马路上,怎么看怎么不像长辈啊。”
“哪里,都老的不像话了。”张妈摸着脸,被夸的不知东西南北。
又是最好的房间,又是被夸年轻,心里别提多舒坦了。
“二楼左拐第三间。”店长把钥匙递过来,“热水拿水杯来前台打。”
“好勒。”
张妈接过钥匙,就要拉着沈妤向楼上走。
她没动。
张妈蹙眉,“还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