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妤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面前的男人。
笔挺的西装配上同色系领带,一丝不苟的头发和严肃的脸喜,显得对方来者不善。
眼角微微上扬,眉宇间和白恩宁有三分相似。
沈妤淡问:“请问您是…”
男人已经大咧咧走进来,落座在空着的单人沙发上 ,翘着二郎腿十分自然道:“怎么说,还认不出来我?”
当沈妤看见他手腕上和白恩宁一样,在一个寺庙求来相同的手链,心里就明白几分,“白伯父,您好。”
似乎并不意外沈妤会认出自己,白父点点头,转动着茶杯,来者不善,“恩宁不好,我就好不了啊。”
“我不太明白您话里的意思。”
沈妤揣着明白装糊涂,明艳的小脸十分淡然,敛下眸色淡淡道,“我这里是累了点,伯父要是心疼,大可以给白小姐带回去。”
说话有理有据也不失分寸,被小辈顶撞一句,白父脸色明显耷拉下去,低声警告,“你别以为和林劲松结婚,我就不敢动你。当初他要娶的,是我家恩宁!”
沈妤心里升起一股浓厚的厌烦,依靠在门框上,斜眼看向他,“要娶和已经娶,是两个概念。我不知道他们俩之前的恩怨纠缠,但我知道,林劲松已经结婚了,家里但凡有礼义廉耻,就不会允许亲生女儿,和已婚男士走的太近。”
她上扬的眸子晶亮,带着戏谑,不躲不闪的看向白父,轻蔑道:“您说是不是?”
白父被气得脸色骤变,捏了捏手心才不至于现场发作,他低声警告,“事我不想做的太难堪,恩宁已经回到医院,就说明停职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来就是想告诉你,如果办公室有人员调动,你别背地对她动手脚就行。”
是为了白恩宁,特地来警告她的?
沈妤低垂着头,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对方轻笑,“别以为你和张院长一起,就有靠山了,商政权一体,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想不用我再告诉你。”
“话我说得足够明白了。”白父起身,整理着西装纽扣,道貌岸然道, “你要是挡着恩宁的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哦。”
沈妤神色淡淡,撩起眼皮随意瞥他一眼,笑起来唇角微微上扬带着轻嗤,一字一句,“我这个人,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白父恶狠狠瞪她一眼,拉开门怒气冲冲走了。
这才刚来医院第一天,很多工作都还没接手,白家的手就插进来了。
还信心满满的样子。
沈妤刚坐回凳子上,就听见门被推开,她扭头看去,只有韩娇娇一人回来,下意识问了一句,“怎么就你自己?白恩宁人呢?”
从药房后几天,沈妤就少见到白恩宁,如今刚来医院,对方明晃晃的,就要挣脱与她的关系。
“哦,我觉得累了,白姐还想巡房,她心疼我,就让我先回来了。”
沈妤淡淡嗯了一声,她看得清楚,白恩宁说是出去巡房,连笔记本都没拿,巡的什么房?
等着快下班时候,白恩宁才回来,笑得十分明媚,在口袋里抓出一把糖来,全都放在桌子上,明里暗里都沈妤炫耀道:“都是之前陪床的病人,知道我回来,说什么都要留着我说两句话,才耽误时间了。”
糖块被她一把拍在桌子上,沈妤余光扫了一眼,轻笑道,“那你的病人都挺有钱啊,一给给一把大白兔,都是住顶楼的老干部啊?”
韩娇娇食指拇指都捏起一块糖,听出沈妤话里的意思,还耿直的问白恩宁:“白姐,真是你自己买的?”
被人戳穿,白恩宁脸色不算太好,语气恶劣道,“给你吃你就吃吧,问这么多干什么!”
一兜子大白兔奶糖,就这样放在桌子上,硬是没人去吃。
沈妤用一下午时间把病人病历全都看完了,没有多少疑难杂症,但也足够麻烦,韩娇娇去巡房过一次,对什么都好奇也都一知半解,缠着沈妤问个没完。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 韩娇娇和沈妤的关系, 都比和白恩宁好了。
三人在办公室,各自忙各自的。
快下班之前,办公室又来人了。
陆通这次也不用拄着拐杖了,走路慢但恢复的差不多,一进门喊了声沈姐,视线落在沈妤身侧那道倩影上,脸噌的一下就红了。
“小通来了,陆爷爷现在怎么样了?”
当时白恩宁算是被陆家赶走的,所以沈妤到底做了什么,结果什么样,她一概不知。
“陆哥。”韩娇娇细小着声音喊着陆通,红晕蔓延到耳根,“你快坐,我给你倒茶。”
坐在沙发上,陆通捧着温热的茶杯,觉得自己像是在热水中翻滚的茶叶,晕乎乎的。
沈妤视线在两人身上扫了个来回,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冒着粉色泡泡。
“哎呀,白姐问你话呢。”还是韩娇娇先反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