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进来,小和尚见那人员外打扮,前襟上尽是鲜血,正要呼喊,莽和尚道:“噤声,此是我师兄,且先进去。” 小和尚只得抬了脚,将那人抬到木床上,莽和尚道:“我要助我师兄疗伤,你且替我打一长瓮清水来。”小和尚苦着脸走了,来回打水不提,莽和尚除了伤者上身衣衫,但见龚十八前心后背无数伤疤,莽僧一愣,万没料到十八郎表面员外郎一般打扮,不曾想袍子下如此身体,和尚心下揣测,我这朋友少年时如何坎坷,怎的落下一身伤。不及多想,连忙运气,推功过血,活动筋脉,不多时,龚十八趴在床边,连吐两大口黑血,渐渐醒转,见也穿了衣衫,对莽和尚笑道:“有劳师兄救治,小弟不自量力,去探屠龙帮,结果大败而回。”莽和尚道:“我也听闻过剑公子大名,想不到还会毒掌!”“非也,此为鬼手吴长青所为。”“果然练成‘毒尸’!”“师兄, 我早请两位碧霞宫朋友去请慕容大哥,我们要早做打算。”“打算什么,且待我去打死向老鬼和吴老鬼。”正计较,小和尚进来道:“师兄,水长瓮满了。”“你且一边玩耍。”莽和尚将龚十八下到长瓮里,龚十八自己便是良医,取三枚金针,刺破穴位,放出毒血,自行疗伤。莽和尚想去找人打斗,可惜不识得路径,又要看护。
龚十八换了两长瓮水疗伤,夜已深了,莽和尚吃了粥自睡,龚十八泡在水里,正暗暗运气,忽的外面更鼓响动,腾的跳进六七人,为首正是郑印郑仇天。右边向不灭,吴长青,左手两个老者,身后还有两人。莽和尚嗤笑道:“哪里来的苍蝇?”郑印也笑,“和尚,别人不知,我却知你底细。” “我亦知你是剑仙轩辕无极的弟子,早就想领教你的圣人剑法。”龚十八自长瓮里立身道:“剑公子,不是真要斩尽杀绝!” 郑印并不答话,一挥手,四人立刻迎住莽和尚,吴长青却返身进屋,捉拿龚十八。
莽和尚一冲一撞,哪知四人八臂一结,合作一击,一式“密宗大手印”,和莽僧一碰,无声无息,双方各退三步,莽和尚大怒,暴起再冲,又被挡住。那厢吴长青已经掠到水长瓮前,正要伸手,哪知那水竟似活了,直射两道尖针般水箭,向着吴长青双目而去。鬼手单手护眼,挡住水箭,探手一抓,只听得“呛啷刺啦”响声不断,鬼手已飞退而回,双掌鲜血淋漓,恰似抓到荆棘之上。屋内早站定两人,一黑一白,正是慕容飞和张果。墙上也冒起几人,正是李胜北和三童子,院门外正施施然走进一人,正是曹骏。
慕容飞拉了椅子,坐在龚十八长瓮边,笑道:“郑公子,你师和我师尊齐名,你我素无恩怨,因何为难我的兄弟?”郑印怒道:“你传图天下,自称天下第一,我师早命我杀你,今日便是今日,我倒要看看,你和社创社还能拿我屠龙帮垫脚不成。”“实不相瞒,郑公子,你与赵宋恩怨,我不愿理会,但你要拿我的兄弟,没奈何还要做过一场,我已请人去了你屠龙帮,不知你的受伤左右护法能否抵住半步成圣,待我取了你屠龙帮信物,看你如何立派!”“小贼,我誓杀汝!”“你且来!”
双方较劲,早惊动外院和尚,但一见声势浩大,一个比一个声高,哪里敢乱动,远远一簇簇光头望着。两阵对圆,东边慕容飞兄弟,西首郑印一伙。郑印叫道:“你等都不要动手,慕容飞,且和你斗剑,看汝如何天下第一。”慕容飞缓缓而动,掣出奔雷,走下场子,郑印收拾停当,也掣出一口短剑。慕容飞眼神一缩,原来是“龙渊宝剑”。众人屏气凝神,看两大高手斗剑。
两人凝神对立,少顷,郑印终是底虚,抬手一晃,剑光如水,慕容飞则当头一剑斩落。哪知郑印的剑光突然消失,整个人鬼魅一般,穿梭往复,慕容飞风雨不透的剑光将他罩住,却伤不到。众人但见场中开始一点一击,突然一个光罩将郑印扣住,点点白光从光罩中透出,知两人正自搏命,一个是剑圣关门弟子,一位是剑仙得意门生。慕容飞胜在力猛,郑印胜在气盛。转瞬三十余招已过,忽的剑光暴涨,慕容飞光罩被破,郑印掌中剑如急电般打向对面,慕容飞大剑封堵,恰似一面盾牌,转眼攻守异势。再斗二十余回合,两人鼻洼鬓角都见了汗,郑印心中暗道,“如此不得善了,只能施展‘绝命剑’!”慕容飞亦道,“不妙,非闪电神剑不能制住他了。”两人心念电转,不约而同施展绝技,但见剑光回旋,一似闪电下击,一是乌云盘踞,“呛啷”声中,两人分开,众人闪目看去,但见慕容飞左手持剑,右臂肩头鲜血崩现,郑印手中无剑,细看时,原来那龙渊宝剑已断为两截,掉在地上。郑印脸色惨白,道:“我输了!我想杀你,你却只想胜我。了不起,不愧为‘第一剑’!”慕容飞笑道:"你的龙渊抵不住我的奔雷罢了,此为‘一寸长一寸强’。”“好,待我借了我师的‘红月’,你我再战!”“恭候,只是今日你可以走,向不灭却要留下。”“向先生是我屠龙帮上宾,我自要保他。”向不灭大怒,喝道:“小辈,你这里谁能留我?”言还未尽,一人高声道:“我能留你。”众人甩头看时,曹骏等却是认得,正是乾元子。众人上前见礼,乾元子笑道:“想不到,老道老了老了,还进了和尚庙。”扭向回头,对向不灭道:“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