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总客气,我和您太太从小就认识,帮一把也是应该的。”徐晔举起杯,“您替她谢我,大可不必。我帮她是因为我愿意。”
徐晔能察觉到周亦行的敌意。
出于男人的自尊也好,出于对倪穗岁的感情也罢。他都不想让步。
两个男人各自的气场都很强,倪穗岁被挤在中间,实在是压抑的厉害。
“听闻徐总至今单身,对女人并不怎么感兴趣,能然您主动愿意帮忙……看来我太太很特别。”
“她自然是特别的。”徐晔道,“周总有福气。”
徐晔这话说得特别言不由衷,周亦行听出了一点弦外之音,眼见着徐晔喝光了杯中酒,一个眼神递过去,服务生又给徐晔倒满了。
工作上的事情就没怎么谈。
两个人聊来聊去,全都围绕着女人。
后来一桌人,有事儿的有事儿,去洗手间的离席,就剩下他们三个人和旁边的服务生。是个人都能察觉出情况不对。
徐晔喝了不知道多少,说话多少有些语无伦次。
周亦行清醒,他就没怎么喝。
倪穗岁一分钟坐也坐不住了,她拉周亦行的衣袖,“三哥,我好累。”
“去车里等我。”周亦行让服务生带她先出去,倪穗岁不放心,看了徐晔好几眼。
她想问问他是不是还好,可徐晔这会儿趴在桌子上,倪穗岁总不能去主动扒拉人家,周亦行看着呢,她也不敢。
后来倪穗岁上车,屋里发生什么她一无所知。给徐晔发信息也是偷偷的。
徐晔酒量并不算好,曾经他们做邻居的时候,有次过春节,徐晔去她家里玩,还跟倪瑾山喝过一回。倪瑾山没怎么着,他不行了。
当时倪瑾山开玩笑,“这小子,就这点酒量,以后怎么哄你岳父?”
倪穗岁那时候不懂,现在回想起来,或许她父亲曾经有过让他们两个人发展着试试的心。
可时移世易,说什么都晚了。
倪穗岁在车上躺了会儿,实在是忍不住了,给周亦行打电话。
“三哥,少喝点。”她声音软软的,周亦行这会儿刚点上烟,打火机的齿轮声摩擦过她的耳朵,她莫名感觉到周亦行的气压很低很低。
“三哥?”
“是担心我喝多,还是担心我把你这位邻家哥哥灌多了?”
“我真的很累了,三哥。”倪穗岁叹息,“我想回家。”
男人没接话,十来分钟之后,周亦行从外面拉开车门,倪穗岁睁开眼。男人坐稳,让司机开车。
倪穗岁想问他徐晔怎么样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已经不高兴了,她不敢再招惹。
周亦行叹息,呼出的气息里带着醉意,倪穗岁降下车窗透气,男人伸手拉她,想抱她。
“三哥?”
“等急了?”周亦行笑得让她看不透,“还是怕我为难他?”
“我累。”倪穗岁抱住他,“回家吧三哥,我真的很想睡觉。”
这一席算得上不欢而散。
倪穗岁窝在他怀里睡着,她没喝酒,却成了最困的一个。
后来周亦行抱她下车,常姨还以为是倪穗岁喝多了,赶紧去煮醒酒茶。
周亦行让她去休息,说不用忙。
后来喝多了的人照顾滴酒未进的洗澡换衣服睡觉,倪穗岁抱着他一根胳膊,周亦行关了灯,啪嗒一声。
没多会儿周亦行睡安稳了,倪穗岁拿着手机起身,去起居室给徐晔打电话。
很久之后才接。
是他助理接的。
“周太太吗?徐总已经睡了。”
“他人没事吧?”倪穗岁问,“他酒量不好,吐了吗?”
“吐过了,问题不大,我让医生看过了。”助理很客气,“您放心休息吧,这边一切有我。”
“好,没事就好。”倪穗岁也不敢耽搁,挂了之后赶紧回房间,和做贼一样。
隔天,周亦行难得睡了个懒觉。
倪穗岁比他醒得早。
女人端着温水上来,让他喝一点,润润嗓子。
“宿醉之后都会很渴,”倪穗岁坐在他这一侧的床边,“三哥喝点水。”
周亦行愣了一下,“几点了?”
“八点。”倪穗岁笑,“你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整理自己,然后去公司。”
男人怔了怔,伸手拉她,倪穗岁身子前倾,杯子里的水一晃,洒了一半。
“三哥!”
“今天不去公司。”周亦行最近几乎是消极怠工,婚假之后对上班这事儿就失去了热情。倪穗岁皱眉,把杯子放下。
“周总,你不是最敬业了么?”倪穗岁皱着眉,“怎么总翘班?你要好好赚钱,你老婆很能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