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穗岁自认,也算是跟着周亦行混了挺长时间了。
可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
男人沉着脸,似乎是没有表情的,却能让倪穗岁明显感受到他此刻的愤怒,纠结,甚至说不清楚的失望。
“普度寺是个好地方。”周亦行轻哼,“倪穗岁,你挺有种。在我眼皮子底下约别的男人,看来是我对你太好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犹如千斤顶,压得倪穗岁呼吸困难。
她一言不敢发。
因为不知道周亦行把她们的对话听去了多少,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周亦行把手机扔到桌上,“哐当”一声,砸到了炸鸡盘子上。
手机是新的,倪穗岁刚用上没几天。
却要用来跟别的男人沟通怎么私会,对于周亦行而言,这是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事情。
杨婉仪有前科,所以他们分手了。
倪穗岁这虽然不是什么大事儿,却也算得上是挑衅。
男人沉着脸,转身去电梯处上楼,倪穗岁攥着拳头,捞起手机跟上去,却被周亦行拒之门外。
电梯比她快了一步,周亦行看见她了,可没等她,关了门。
她没办法只好走楼梯,可到二层的时候,男人刚好摔上了主卧室的门。
声音不小,震得倪穗岁身子一抖,不敢靠前。
等了大概十来分钟,倪穗岁去推门,万幸没锁。
周亦行在洗手间里洗澡,倪穗岁心虚、害怕,恨不得周亦行今天晚上住洗手间算了,她还有时间想办法。
可男人出来得很快,十来分钟,头发还湿漉漉的。他在床头站着点烟,没搭理倪穗岁。
女人放下猫,从地毯上站起来。
“三哥……”倪穗岁给自己壮胆,“我可以跟你解释。”
男人不接话。
倪穗岁咽口水,“上次饭局,我怕你们闹得不愉快,毕竟也是公司的投资项目……我和徐晔认识时间长,我想着和他解释一下,道个歉。”
她越说越没底气,周亦行几乎是背对他,她无从判断男人是什么表情,不敢多说一个字。
“你过来。”男人的烟抽了半根,太烦躁,喊她凑近。
倪穗岁不敢忤逆,一步步走过去。
“倪穗岁!”周亦行突然伸出手,一把掐主倪穗岁的下颚,强迫她仰起脸。凶狠的目光像是一把刀,要把她剪碎!
女人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流,小声求他,“三哥,你别这样……”
“从徐晔回国开始,你周末出去的次数越来越多,我相信你,以为你是陪明溪,可你呢?你他妈是在陪别的男人!”
周亦行很少骂她。
除了床上,情到浓时说几句荤话**。
如今这么用力地吼出来,倪穗岁何止惊恐?她真觉得自己要完了,下一秒就要被他撕掉,粉身碎骨,无法生还。
“三哥……”
因为杨婉仪,周亦行对女人的忠诚看得很重。
这种小动作,他只要是抓到了,立即就会判死刑。
倪穗岁的眼泪流到他的手背上,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一大颗一大颗地砸下来。男人视若无睹,手上用力,把她甩到了床上。
“三哥!”倪穗岁浑身颤抖,“三哥你听我解释行不行?我真的和他没什么,求你别这样……”
周亦行不听,发疯了一样撕开她的睡裙,倪穗岁抓着被子要逃,男人攥住她的脚踝往自己身边扯。
女人的眼泪在某些时刻是催情剂。
周亦行通红的双眼告诉她,她今晚会过得很惨,很艰难。
“三哥,三哥……”倪穗岁嗓子哑得不轻,最后都快喊不出来了。
身后的男人像是吃了药,不知疲倦,一次又一次。
……
倪穗岁没意识了。
她只记得周亦行没戴内个,她必须要吃药。
可她再睁眼已经天光大亮,床头柜子里的避孕药早就不知去向。常姨喊她吃早餐,倪穗岁张了张嘴,发现嗓子哑得根本说不出话来。
她滚下床,去给常姨开门,小声说:“不吃了,我再睡会儿。”
“……行。”常姨点头,眼里有几分心疼。“周先生说了,您今天不用去公司。”
“嗯。”
“有什么吩咐您发信息给我就行,您快去睡吧。”
关上门,倪穗岁靠着门站了会儿。
腿酸得要命,她又回到床上。
她想买点药,要下单的瞬间又犹豫了。常姨是他的人,她做了什么,吃了什么,常姨一定会告诉他。
算算日子,大概安全,倪穗岁撑不住又睡了过去。
她有轻微撕裂,不敢动,上厕所也疼。
索性不吃不吃喝,少去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