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李君兰,都没有过问过周亦行办婚礼的事儿。
她当时阻止他们两个人领证未果,再之后就不干涉了。
或者即便是有干涉,也直接问周亦行,坚决不会当着倪穗岁的面。
今天,这个场合,这么多人,杨婉仪突然问出来,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倪穗岁发愣,周亦行轻声笑。
“怎么了?着急给我随份子?”
一句玩笑话,化解了现场气氛的尴尬,杨婉仪脸色微妙,一桌人开始动筷子,十分默契地避开了这个话题。
谁都知道,杨婉仪曾经和周家三公子谈过一段。
不能说惊世骇俗,但门当户对,也是不少人都看好的一对儿。
可后来,留言传过许多个版本,外面却始终没人知道,他们两个人为什么分手。
倪穗岁的出现,别说周家人承受不住了,光是圈子里看热闹的,无一不觉得震惊。
况且还有些个知道一点内情的,一听到是倪瑾山的女儿,都是直皱眉。
“村子里那块地,三公子什么打算?”许哥问,“我听说你要做度假村?”
这会儿他改了口,不再叫他老三。
倪穗岁耳朵竖起来,知道是要谈正事了。
“嗯,目前是这么打算。”周亦行点头,“不过是倪家的地,我总要问问我老婆的意见。”
我老婆,这仨字在倪穗岁耳朵里绕了一圈,像是一只毛茸茸的小狗尾巴,扫过她的心坎儿上。
她从前从未想过,会被谁这样称呼。温柔,动人,还有几分自然流露的宠溺。
周亦行的三个字让她惊喜,他总能给她惊喜。
虽然她并不需要,甚至排斥。
男人对她越好,她放不下,忘不掉的概率就会越大。早晚她都是要离开他的,情话说得再多,又有什么用?
还不是会随风散掉。
“那三公子夫人,有什么想法?”席上有人问。
倪穗岁没想法,她只觉得眼前的杨婉仪,在听到别人喊她三公子夫人的时候,脸色难看到极点。
“我都听三哥的。”倪穗岁乖巧,从来不打算雌竞的她,头一次觉得这样也挺爽。
你来我往的较量才算较量,否则只有一方发力,有什么意思?
“三公子夫人真温柔啊。”桌上有人开着玩笑,“还是三公子有福气。”
“是啊,哈哈哈哈……”
杨婉仪在人们的笑声中,脸色变得越发难看。
倪穗岁恨她,她何尝不恨倪穗岁?
恨吧,倪穗岁想,撕破了粉饰太平的遮羞布,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岁岁很乖。”周亦行的手臂搭在倪穗岁的椅背上,一副霸道的占有姿态,明眼人都能看出男人对她的在意宠爱,杨婉仪自然更能。
一顿饭下来,倪穗岁留意最多的都是许哥。
她想跟人加个微信,套套近乎,也许就能拿到用得上的消息。
可惜一顿饭吃完了,她也没机会。
*
周亦行没少喝酒,不至于醉,但肯定是微醺的。车窗打开,男人扯了几下领带,喉结翻滚,配合车里的黑暗,分外撩人。
倪穗岁舔了舔唇,周亦行转过脸看她,“嗯?”
“三哥真好看。”倪穗岁笑,“我们回家吧,你喝多了。”
“不急。”周亦行瞥一眼窗外,“过来。”
“嗯?”
倪穗岁不明所以,被男人一把拖起来骑在他腿上,她的旗袍被推上来,白花花的腿露在外面,周亦行眼尖,把手探进去,揉她的臀。
宽大的手掌,隔着她薄薄的蕾丝传过来,惹得倪穗岁一身鸡皮疙瘩,很快红了眼眶。
“三哥,这里都是人。”
“这样才刺激。”周亦行这几天忍得难受,又喝了酒,总想发疯。
“张嘴。”男人按着她的后脑勺深吻,倪穗岁被迫配合他,嫌弃他喝了酒,不大情愿。可她越这样,男人越喜欢。
一味顺从有什么意思?
男人都爱挑战,他要的并非一个只会听话照做的乖女人,而是一个有血有肉有灵魂的伴侣。倪穗岁很符合他的需求,从内到外。
周亦行从没跟她讲过,他真的很喜欢她。
司机始终没上来,大概是得了周亦行的命令,不敢靠近。
只是饭局刚散,总有熟人经过,倪穗岁特别怕被人看见。
男人吻得投入,倪穗岁斜眼瞄窗外,一辆红色跑车从他们的车旁驶过,还不友好地按了几下喇叭。
是杨婉仪的座驾。
“三哥,被人看见了!”倪穗岁喘着气,“快回家吧。”
“不好玩儿?”周亦行依旧不放人,“你不是恨她?给你机会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