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酒店后，秦嫣前往康茂思，前脚刚进了办公室，助理后脚便跟了进来。
“秦总，刘副总已经将工作交接完毕，向人事部提交了休假申请，要到年后才能返回公司。”
助理将休假申请送到秦嫣跟前，“人事部让您签个名。”
“嗯。”
秦嫣伸手接过，干脆利落地签下名字。
“说真的，我没想到刘副总会这么轻易地离开公司，按着他以往的行事作风，应该会赖在公司才对。”
助理看着休假申请，颇为感慨，“还是秦总有手段。”
“嗯？”秦嫣轻笑，“我能有什么手段？不就是在会议上说了刘副总一顿吗？”
“不是……”
助理神秘兮兮地凑近，“秦总，您不是私底下还教训了刘副总吗？他这几天是带着伤来交接工作的，他说是摔了一跤，但谁信啊？那明显是就被揍了一顿！”
“……”
秦嫣郁闷，差点忘了晚会那晚，是她同意霍则琛审问刘副总的。
明明事先提醒了霍则琛，没想到，那家伙还是下了狠手。
现在误会大了，她在康茂思员工的心目中，彻底成为不好惹的母老虎了。
秦嫣解释不清，只能默认，对着助理讪讪一笑。
助理很会察言观色，当即拍了下胸口，“秦总，您放心，别的员工怕您，我不怕您。”
秦嫣有些哭笑不得，“谢谢你呀。”
“对了。”
助理临走前，特意停下脚步回头看向秦嫣，认真地提醒一句：“刘副总虽然休假了，但您还是要提防着跟着刘副总的那帮人。”
“嗯，我知道了。”
秦嫣应了一声，心里却是另一番主意。
她就担心那些人没有动作，不然，她都找不到借口清除隐患。
……
晚上。
酒店套房里，霍则琛坐在沙发上抱着小满读绘本，听见开门声，父女俩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去。
只见秦嫣推门而入，脸上神色恹恹，似乎很疲惫。
“今天工作很累？”霍则琛问。
秦嫣摇摇头，“工作不累，但心累。”
霍则琛好奇，“发生什么事了？”
“今天整个康茂思的员工看见我，都跟看见老虎似的，一个个恨不得贴墙走。”
秦嫣并不是在意别人目光的人，但一天下来，笼罩在公司内部这种无形的敬畏之中，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都莫名觉得有几分面目可憎。
“我不是让你下手轻点吗？你怎么还让外人都看出来刘副总被教训了一顿？”
“你的要求不是让他顺利完成工作交接？”霍则琛淡然反问，“怎么？他没有去公司？”
秦嫣语塞，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算了。”
秦嫣摆摆手，走向吧台倒了一杯柠檬水，随口道：“刘副总的工作，我交给一个从霍氏子公司转过来的副总了。”
“这段时间就当是对他工作能力的考核，等年后，再给他安排一个职位，希望他能在工作上制衡刘副总，我也就不用再担心出现像这次圣诞晚会一样的事情了。”
霍则琛点头，表示赞同，“嗯，霍氏的人进了康茂思，就是听你的安排。”
秦嫣扬起红唇，“我不得让你知道我没有埋没你送过来的人才。”
看着女人眉眼间自信张扬的笑意，霍则琛不自觉地弯了下嘴角，“我送你就是信你。”
随后，霍则琛抱起小满进了卧室，将她哄睡着了，才重新回到秦嫣的身边。
而秦嫣已经洗完澡，光着脚站在落地窗前，正专注地看着窗外的夜景，丝毫没有察觉到霍则琛的靠近。
“在看什么？”
霍则琛低沉的嗓音落到头顶。
“下雪了。”
秦嫣抬起手搭在窗玻璃上，仿佛能摸到微凉的雪花，“明天应该会积一层雪，到时候我们带小满和小乾一起下去玩雪。”
“我明天的飞机。”
闻言，秦嫣愣了愣，心里随之空了一处。
她看着玻璃上倒映的身影，唇边的弧度略显勉强，“差点忘了，你还要回去樊宁海那边。”
“我会在过年前回来。”
霍则琛走近，抬手覆上秦嫣的手背，轻声道：“那会的雪更大，肯定更好玩。”
“嗯。”
秦嫣往后靠向霍则琛的胸膛，属于男人的体温和木质香将她包裹。
“早点回来，我们等你。”
……
次日清早，整座城市银装素裹，天空格外明净。
卧室的床帘没有拉上，阳光肆无忌惮地落到床上，秦嫣迷迷糊糊地醒来，身边已经空无一人。
她抬手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