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曾俪眉走后，莫世临率先开口，“成宴，你要怪就怪我，是我最早发现端倪，是我选择跟秦嫣说的。”
“是我让阿临瞒着你的。”
秦嫣接过话，平静地看着成宴，“成总，这件事说起来很复杂，当时我们还不太清楚情况，所以……”
“你们现在合伙欺骗我，还要我理解你们，是吗？”
成宴冷笑，“你们是我最信任的人，我以为我们之间可以无话不谈，没有秘密，可你们是怎么做的？”
“要不是秦芒出手带走太奶奶，你们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
秦嫣和莫世临对视一眼。
莫世临满怀歉意，“我们一直有打算跟你说的，只是……情况发生得太突然了，我们也没想到秦芒会这么做。”
“你觉得我会信吗？”
成宴轻哂一声，已然失望透顶。
“真的。”
莫世临举起手，“我可以向天发誓，今晚要是逮住秦芒，我们肯定第一时间送到你跟前，向你说清楚所有事情。”
“成总。”秦嫣细眉微蹙，“你还是先听我们解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吧。”
面对成宴的质疑，他们只能将整件事和盘托出，才能再次获得他的信任。
当下，秦嫣不再兜圈子，“说来话长，这件事还跟我们秦家有关系……”
慢慢地，茶馆屋顶响起此起彼伏的鸟鸣声，伴着秦嫣平静嘶哑的嗓音，如清晨微凉的风缓缓拂过心尖。
从头到尾，成宴都没有说话。
短短时间内，他很难消化秦嫣传达出来的信息，拧紧的眉头像是打了个死结。
“所以……”
成宴嗓音发涩，“秦芒很有可能是当年失踪的孩子？”
“对，这是最大的可能，只是我们还没有确切的证据，所以一直拖着没有跟你说。”
实际上，这些话藏在心里，秦嫣也觉得格外沉重。
这会全部说出来，秦嫣心里轻松一些，“成总，刚才阿临说的话是真的，如果我们今晚抓住秦芒，就不会再瞒着你了。”
“可惜，我们还算差了一步。”
秦嫣叹了口气，“本以为提前拦住秦芒，就能阻止他跟老夫人相认。我们再将秦芒处理掉，当年那个失踪的孩子就会彻底消失。”
“对，我们就是这么打算的。”
莫世临跟着开口，很是自责，“都怪我，实在是太不小心了！成老夫人和秦芒明明就在眼前，还让秦芒得逞了！”
“要是成老夫人出了什么事……”
说着，莫世临用力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就在第二个巴掌将要落下之际，成宴伸手扣住莫世临的手腕，“行了，太奶奶已经落到秦芒手中，你现在就是把自己打成猪头都无济于事。”
“如果秦芒真是当年那个孩子，那他肯定不会对太奶奶下手的。”
成宴眼神一凛，“毕竟他要是想回成家，还得靠着太奶奶。只是……”
要真让成老夫人带着秦芒回家，成家就要变天了。
后半句话，成宴没有说出口，但在场的众人都懂，不约而同地脸色一沉。
如成宴所料，秦芒确实没有为难成老夫人。
此时，他拎着一袋早餐来到成老夫人跟前，“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楼下有什么，你就吃什么吧。”
说完，他将早餐放到桌上。
下一秒，成老夫人一把推翻，包子滚落，豆浆洒出，一地狼藉。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成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你绑架我是要勒索多少钱？我告诉你，我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绑匪！”
“我活到这个岁数也活够了，宁愿死也不会让你们这些丧尽天良的绑匪得到半点好处！”
骂完，成老夫人还往秦芒身上啐了一口唾沫！
“你！”
秦芒急火攻心，但还是咬着牙，硬生生咽下这口气。
他缓缓蹲下身，伸手捡起还冒着热气的包子，貌似一点也不觉得烫。
成老夫人看着秦芒捡包子，莫名其妙地越发生气，直接用拐杖扎进一个包子里，“捡什么捡！我一口都不会吃！”
秦芒握住拐杖，抬头看向成老夫人，如鹰隼般的眸子透着极为冷厉的寒意。
只一眼，成老夫人心底发怵。
然而，秦芒并没有下一步动作，而是将包子从拐杖上拿了下来。
成老夫人磕磕绊绊道“你……你别以为我会怕你，我连死都不怕，我怎么可能……”
“既然死都不怕，为什么连吃口包子都不敢？”
秦芒的嗓音无波无澜，从口罩底下传出来，添了几分沉闷。
“我不是不敢！我是不愿意吃你们这些绑匪的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