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这场决战是你发出的邀请,决战的形式当然也是你说了算,只要是你提出的要求,我都没意见。”
洛阳舒了口气:“好吧,既然如此,不如让我们用一颗子弹来解决问题,省事。”
“嗯,好。”
两个人互相对彼此举起了枪,虽然两个人之间相隔数十米,可对这两个人来说,他们之间却相当于根本没有距离,这段距离对他们而言根本算不上什么。
可两个人却都只是举着枪,迟迟没有扣动扳机。
半晌,宋千流忽然说了句:“我不喜欢这样的决斗方式,我只有一个要求,希望你能满足一下。”
“说。”
“距离你近一些。”
“……”
洛阳的无语,被宋千流当成了默许,于是他擅自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近到三米。要是再往前,两个人的距离就要变成脸贴脸了……
洛阳没制止也没抗议,倒也算是变相允许了宋千流的做法。
洛阳叹了口气:“这回你满意了?”
“你想听实话么?”
“……”
“太远了,我想和你‘负距离接触’。”
“……信不信我立即一枪崩死你!”
“你今天
不就是来一枪崩死我的么?”
“……”
都已经到了这种时候,两个人之间却全然没有一丝紧张气氛,更无决斗的气息。这种情况,谁都没法扣下扳机。
明明只要其中一个人动一动手指,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但是……似乎两个人谁都不愿意动那根手指。
这样不行……
两个人都知道,他们今日无法全身而退,两个人都安然无恙地返回的可能性根本不存在,最好的结果,是一个人活下来,一个人死去。
两个人举着枪,抵着对方的头,保持着要开枪的姿势,手都已经酸了,却依旧没有真要开枪的意思。
洛阳重重的叹了口气,这样不行,必须要想想办法,他们今天实在决斗的,两个人之中,只能活一个。
“既然已经明知道今天这场决斗的结果,为什么还不动手?还是你觉得要慢慢宰割猎物才更有意思?”
互相刺激,是互相伤害的前奏。
宋千流叹着气:“我承认,我的确做的有些过分,可我的本意并非伤害,而是……”
后面的话,宋千流还是没能直接说出。不正经惯了的人,一旦正经起来,真是连自己都控制不住,而说
出的话,即便是真话,听着也不像是真的。
“哼,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什么?‘落到我手里的人,无异于已经死了’这话不是你自己说的么?即便你短时间内不会让我死,可总是要把我折磨致死的,你享受的是折磨猎物的过程。”这么说着,洛阳也渐渐真来了情绪。
宋千流皱起眉,叹着气,也许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但这些话真从她口中说出时,他还是无法控制难过。
“你觉得我是在折磨你吗?”
“难道不是吗?你难道认为你做的那些事我会喜欢?你认为我喜欢?还是觉得你能让我对你产生所谓的‘斯德哥尔摩情结’?对我施以暴行、肆意践踏、侮辱、糟蹋,之后再给我小恩小惠,觉得这样我就会爱上你?哼,你真当我傻么?”
“别逗了!事到如今你说这种话是想博得我的同情还是故意恶心我?!”
“洛阳,我……”
“好了,我求你别说话了,如果你的目的是恶心我,那么你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你也可以闭嘴受死了!”
“……如果这样能得到你的原谅的话,尽管动手吧。”
“……你以为我不会对你动手吗?
大家不过是个各自阵营的走狗,谈什么爱什么恋?说出来只会让人觉得可笑!而且,你觉得谁会相信你这种人会有‘爱’这种感情?”
“够了,开枪吧!”
“好,既然你那么喜欢以这种方式结束,我愿意奉陪!”
像是火药上膛终于擦出了火星,两个人的情绪终于也彻底爆发,两个人重新对彼此举起枪,这一次,终于有人扣下了扳机——一声枪响,子弹贯穿了胸膛,这么近的距离,想要打偏都不可能。
倒地的人,是洛阳。
宋千流举着枪愣在原地,有点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幕——鲜红的血液从洛阳的胸膛之中汩汩涌出,子弹正中心房,不足片刻,便能让她死去。
“……为什么?”
为什么她没有开枪?为什么开枪的人只有自己?为什么……
“我……”洛阳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鲜血不断从口中涌出,让她根本没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他仿佛用尽最后的力气,向宋千流举起了手,“……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