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炎飞已经痛的彻底昏厥过去,半梦半醒的状态下,隐约听见了柳芳和柳楠交谈的话,那原本血浓于水的感情,彻底落入深渊,这是真的么,这应该只是个梦吧?
我的母亲,为什么会不是我母亲呢?
那她又是谁的母亲呢?
恍惚之中,能听见柳芳那轻微的哭泣声
“弟弟,醒醒,你醒醒!”
还有柳楠那不耐烦的声音
“柳芳,我命令你,赶紧跟我走,要是让别人看见了,就坏了!”
炎飞想要回应,却发现整个人身上的能动性全然消失殆尽,炎飞想要喊出声音来,可喉咙里却噎着石头
“妈,你别走,儿子好痛苦,儿子不想让你走,为什么所有亲人都要离我而去,为什么你们不要我,我炎飞到底做错了什么啊,姐姐,柳芳姐,你看我一眼,我是你的弟弟啊,咱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啊,你都忘记了么”
这只是炎飞从内心深处的呐喊罢了,没人听得见,也不会有人听见。
随即,柳芳无奈被柳楠狠狠拽走,临走之前,柳芳还用那种苦涩的脸颊对准炎飞
“弟弟,对不起,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会偿还你的,谢谢你救了咱们一家人,呜呜呜为什么
上天不让好人活着啊,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模糊,越来越模糊。
整个屋子也彻底安静下去,炎飞一个人静静的躺在血泊之中,身上的鲜血不停流淌出来,浸湿整个衣服,那鲜血顺着左手口袋流入进入,缓缓接触到炎飞从香山寺带出来的那块血玉身上。
只见那块血玉刚一接触到炎飞的血液,顿时爆发出血红的光芒,在这寂静的房间内散发出漂亮的颜色。
如果炎飞现在还清醒着,那他一定会很惊讶,因为这一大块血玉,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化成血色精华,缓缓从炎飞的伤口位置变成液体流入进去。
而炎飞右边口袋里的的那枚“张家令牌”也浸染上炎飞的血液,随着血液的浸泡,这块普普通通的桃木令牌,竟然慢慢退去上面那层满是灰烬的痕迹,显现的光滑如初,随即这块令牌再次恢复到当初的模样,再次沉寂下去。
炎飞此时彻底昏厥过去,脑海当中陷入一种前所未有的寂静状态,心中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耳边提醒着炎飞,不能死,绝不能死。
炎飞拼进最后的力量,从裤兜里抽出手机,胡乱打开通讯设备,按下最后一个讯号。
嗡嗡。
羽化,静
心咒!
天医,愈骨术!
。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炎飞重新睁开双眼的时候,却是躺在沙发上,依旧是这栋拆迁楼的房间内。
可之前地上躺着的那些横七竖八晕过去的人,包括狼头帮的人,也全部消失一空,地板上的血迹也不知道被谁擦拭的干干净净。
炎飞朝着窗外看了一眼,此时已经接近黄昏,看来睡了至少有五个小时以上,这一觉睡得还算很放松,至少没人来打扰自己。
身上的伤口也好的七七八八,恐怕是在昏厥过去的时候脑海中拼命启动了天医术式,手筋和脚筋也重新连接复合。
这天医术还真是个好东西,那么深的伤口,竟然只用五个小时就完全愈合。
炎飞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么强劲的天医门,为什么到最后会惨遭灭门。
而炎飞身上还残留着些许干涸的血液,衣服破损程度很大,现在的炎飞看起来就像个混纯粹的乞丐。
只不过。
只不过究竟是谁给自己抬到沙发上来的?
眼下这群人又为什么消失不见?他们总不可能醒了自行离去了吧,那也说不通啊,就算这些人都逃掉了,难不成临走之前还把地拖一遍?
正当炎飞摸不着头脑满脸蒙币的同时
,门外却传来一声特别熟悉的声音,这声音几乎毫无感情,冷淡,平静,但听进炎飞的耳朵里,却是那样熟悉和踏实
“你终于醒了。”
“怎么会是你?蓝袍晨汐?”
炎飞猛然从沙发上站起来,用那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盯着眼前这个面无表情的年轻人,一身蓝色衣裳,长相清秀,孑然一身
“你怎么找到我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你回来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连串的疑问接踵而来,蓝袍晨汐手上提着两盒外卖,直接放在桌子上,依旧是那种冷冰冰的态度,一张冷峻的脸颊犹如刀刻斧凿,随即开口回应
“是手机定位,我刚到,直接来找你了。”
“手机定位?我什么时候跟你开启手机定位了?还有,这屋里的其他人呢,地上的血迹呢,都是你收拾的?”炎飞继续询问到。
“是,至于手机定位,五个小时前,你给我发送过来的,我顺着线路就找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