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不知从哪里钻出,从莫惊春身后袭来。
莫惊春刀在腰、刀在鞘,可是刹那间,环首刀就闪进了这黑衣人的咽喉。意欲偷袭的黑衣人,手中的刀已经劈出,才看见眼前有刀光闪动,等他瞥见环首刀刀身时,刀锋已割断了他的咽喉,血溅如注,落地死绝。
还有一名黑衣人,趁莫惊春出刀击杀背后偷袭黑衣人时,从侧面窜出,试图偷袭莫惊春座下战马。
这名黑衣人并未携带兵器,仅挥拳疾进,看样子是个硬功夫的练家子。
没有兵器在月光下反射的刀光,这名黑衣人极为隐蔽,他自以为莫惊春难以发觉,可他一拳还未击出,便觉一股如江似海的大力涌了过来,举拳竟是不能抵挡。
黑衣人狂呼一声,凌空跌出三丈开外,七窍流血,死不瞑目。
也就是不到二十个呼吸,竟有三名中境黑衣人命丧莫惊春之手。
莫惊春的境界和实战能力,可见一斑。
场面一时沉寂。
杀
!杀!杀啊!
埋伏在官道两侧的杀手一涌而出,疯狂举刀向莫惊春掠杀而来,杀手们熙熙攘攘密密麻麻,一时间竟有些看不见尽头。
莫惊春努了努嘴,脸上尽是嘲讽之意,仰天狂笑,“一群肥鸭硕鼠、庸兵碌寇,竟也敢派出来拦我?不知死活!”
说完,莫惊春见前方官道畅通无阻,眼睛滴溜溜一转,右手提刀虚晃半圈,换反手握刀,马缰一紧,座下红枣马嘶吼飞奔出去,似箭离弦。
这群王八蛋不想让他快些回去,想拖住他,那他偏要即刻赶回,留在此地屠鳖,岂不是正中了贼人下怀?
战马踏出三十步,漆黑的密林中闪出光影,数不清的钩索窜林而出,四面八方齐奔莫惊春胯下战马而来,试图将人马留下。
莫惊春对此心不在焉,他随意砍断了几条钩索,仍然一往无前,他见钩索实在太多,索性轻撑马头起身,单脚踏马鞍,骤然发力之间,一跃而起,其人刚刚飞起,那匹枣红大马立即被勾住、撕扯、分尸。
漆黑冷雨夜,血溅江湖路,管他是人是马!
失了马,莫惊春脚步不停,他单手提刀,仍沿官道大步跑出,速度较战马奔驰更胜一筹,羽箭、勾索、暗器、机弩追之不及,照此下去,莫惊春甩开包围,也就在片刻之间。
漫天箭雨拦不住,长刀屠尽鬼祟人。
不过,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就在莫惊春跑至官道拐角盲区处时,
一柄长剑从拐角处陡然出现,寻迹而来。
莫惊春面冷如霜,他微微侧身,轻易躲闪,随后反手一刀便划破了出剑之人的胸甲,余劲将来袭之人砍翻了三丈之远,那人魂断凌源。
莫惊春慷慨英挺,微微瞥了一眼面前尸体,冷嘲一句,“呦呵,这年头儿,官家扮匪劫杀朝廷重臣,居然连身行头都不换么?”
随后,莫惊春定睛一看,心中略骇。
那倒地之人面如死灰,齿脱发掉,裸露在外的皮肤已经烂成腐肉,身上一些细微之处,虫蛆遍布,很明显已经死去多时。
被自己用环首刀砍开的胸前致命伤口,泛出了丝丝白肉,却未流血,此刻,那人骨骼在地上扭曲成奇异的形状,复而站起,张牙舞爪地奔着自己跑来!
莫惊春久一生都在战场杀伐历练,那是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主儿,对眼前这种奇事,早已见怪不怪。
他微微冷哼,又是一刀,将那‘人’胸前砍了个十字,那人应声而倒,再也起不来了。
身后追兵已经被莫惊春落的老远,莫惊春索性近前定睛一看,但见那‘人’外面穿的是貂裘,里面还有三件紧身衣,贴身的衣服内襟,有个暗袋,正好在心口上,暗袋里藏着个荷包,散发着难以入鼻的腐臭。
莫惊春一刀将那‘死尸’的人头割下,兀自思考,“这是阴阳家的控心之术?还是兵家的操纵傀儡之术?又或是南疆的蛊毒?”
哼哼!
看来拦截之人,对我下了血本啊!
莫惊春提刀横眉冷对,浓烈的杀气和煞气,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