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一早,钱橙准时出现在了黑磷资本门口。
接待大厅里,来来往往的男士女士都身着笔挺的西装,高跟鞋的细跟敲击在地上,发出了金钱的脆响。
金币加一!加一!加一!
钱橙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妆容精致、走路飒爽的各色美女,羡慕之情油然而生。
沈逾身边都是这样一个个俊男美女、赏心悦目,不像瞳画的人,大家肯穿着衣服上班就已经是最大的体面了,彼此都别嫌弃对方披的麻袋!
“钱总,您请这边稍坐,我这就联系沈总!”
前台礼貌地请钱橙在沙发上稍事休息,立刻拨通了沈逾办公室的内线。
沈逾的助理接到前台的通知,没一会儿从后面走了出来。
“钱小姐,里面请!”
钱橙跟着沈逾的助理到了办公室门口。
沈逾坐在深色的沙发上,双腿交叠,见到钱橙,傲慢地伸手示意她在旁边沙发落座。
“钱总稀客,随便坐!”
他抬眼,毫不掩饰地打量钱橙。绿色针织衫和深色牛仔裤,卷发高高扎起,脸上挂着客套虚假的微笑,看上去活力满满。
一段时间不见,眼前的钱橙跟他印象里那个精明的女人有点不一样了,但具体哪里不一样了,他一时又说不出来。
钱橙坐下来,无比自然地把包放在一旁,一副准备跟沈逾叙旧的姿态。
助理敲门进来,把咖啡放下后便关门离开了。
办公室里面只剩他两人了,沈逾不说话,等钱橙先开口。
“咖啡不错,沈总果然会享受。”
钱橙不急着切入正题。
“钱总常来,下回再请你尝尝其他风味的豆子。”
“好说。”钱橙笑道。
“看来瞳画的财务报表不容乐观啊,让钱总喝个咖啡都要上我这来打秋风。”沈逾不紧不慢地说。
“沈总这话说的就不对了!”钱橙“啧”了一声,把咖啡放下,眼带责备。
“如果我真喝不上咖啡,沈总也要负百分之五的责任的!”
“我这忙着清理门户,沈总袖手旁观也就罢了,眼看着,这架势是准备提桶跑路?”
“钱总这说的什么话?”沈逾皱了皱眉,“钱总希望我怎么帮,尽管提!只是贺总按兵不动,我贸然出手是怕是要惹人误会!”他的语气再正经不过,仿佛真的为了钱橙殚精竭虑。
果真是奸商,只会摘桃子!她心里暗忖。
“沈总别担心,这次来我是有别的事情。”
沈逾点点头,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势。
“沈总最近跟FCY的合作顺利吗?”
钱橙放下杯子笑眯眯的抬头看向对面,等着他的回答。
“还算顺利,谢谢钱总关心。”沈逾不知钱橙这是来的哪一出,FCY又是怎么入了她的眼。
“也是,”钱橙笑容不变,“沿海的几个公司虽然被FCY砍掉了,但京市的亲儿子也算是傍上了铁饭碗,对沈总来说没差。”
沈逾面色一凛。FCY前几年在南方合作的几个医药研发公司,他都有直接或间接持股,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双方陆续停止了合作。
CRO公司(新药研发外包)在国内竞争也很激烈,FCY作为龙头外企,想把他们换掉易如反掌。
因此当崔悦然找上门时,沈逾提出的条件就是FCY要跟他新投资的CRO公司合作,且在那一条研发线上要求独家。
条件苛刻,但他拿捏住了崔悦然的七寸。
不管怎么说,钱都实打实地进了沈逾的口袋。
“钱总眼红了?”沈逾皮笑肉不笑,打趣道:“你们最近在看衍生品,看得怎么样?手办不够看了,想跨界试试?”
“大可不必!专业的事情当然要留给专业的人做!”钱橙语气循循善诱,“比如FCY的负责人崔悦然,在这个领域专业度还有待提升,沈总觉得呢?”
沈逾觉得这件事变得有意思了,钱橙竟然知道了他这些年的暗中部署。
他跟FCY现在的二号位关系匪浅,但两人从未有过公开同框或互动,知道两人私交甚笃的人屈指可数。
“钱总有何高见?”沈逾理了理西装领口,好整以暇地等钱橙说出她此行的目的。
心里已经猜出来个大概,但他还是要钱橙亲自开口。
“沈总这里人才济济,想必比崔悦然优秀的只多不少。”钱橙坐正了身体。
沈逾点头,毫不客气地把对方的吹捧照单全收。
“既如此,FCY换一个人也不会影响沈总的盘子!”
“钱总这反射弧过于长了!还是说贺总做了什么,让钱总开始吃这陈年老醋了?”沈逾不接岔。
“沈总只说感不感兴趣!”钱橙没把他的调侃放在心上,只揪着他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