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离得到刘泉的回报,也只能暗暗后悔自己还是心软了,没有在“抢回”几人后使用强硬手段逼迫他们交代出这些信息。
不过,后悔只有一会儿,叶离便释然了。心软是他对杀手作为人的基本尊重,是他对这个世界的善意。
至于错过一次抓捕“义父”的机会,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相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只要“义父”还在京城,还进行豢养杀手的活动,抓到他只是早晚的事。
叶离吩咐刘泉,“多派几个人盯着左相。”
刘泉愣了愣,低声确定道,“督主说的是左相田舟焕田大人?”
“正是。”叶离知道刘泉的顾虑,淡然道,“你只要照咱家说的去做,左相有什么话让他来找我。”
“记住,要多派人!不只是左相,包括他府上的下人,只要离开田府,都给咱家盯死了。去了何处,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咱家都要一清二楚。”
有叶离扛着,刘泉便也不再多问,叶离让他“多派”人,他便直接点出五十名精锐,扮作各种身份将田舟焕的宅子前后围了个水泄不通。
但凡田家有人出府,便有人在身后盯梢。
左相家门前是什么地方?不说黄土铺地戒严多少米也差不多了。
突然多出各种小商小贩,杂耍卖艺,闲汉乞儿……番子装扮的再逼真,也透着不正常。
田舟焕何等奸滑,一眼就看出是叶离搞的鬼,气的脸色铁青,亲自跑到东厂质问。
刘泉却说叶离回宫了,有什么事等叶离再来东厂,他必会转告。
敷衍的语气令田舟焕更加恼怒,当即又追进宫找叶离。
也不管燕月馨在旁边,礼都没行一个,便气冲冲直奔叶离。
“姓叶的,你派人盯我的梢是什么意思?”
叶离挑眉意味深长看他,“左相似乎忘了,身为臣子在陛下面前吵闹是大不敬的罪过?”
“咱家一向心善,好心提醒您一句,先向陛下请罪要紧,否则因为咱家一个低贱之人累害得左相大人全家不得善终,咱家心里怎么过意得去。”
田舟焕恨意沉沉盯了叶离一眼,压抑着怒火给燕月馨行礼。
叶离早已料到田舟焕会找上门来,提前和燕月馨打过招呼,田舟焕交给他处理。
燕月馨相信叶离的能力,选择置身事外,摆手示意田舟焕平身。
“朕还有些折子要看,小离子请左相去侧殿喝茶吧。”
又转向田舟焕笑咪咪说道,“小离子不是不知轻重的人,怕是其中有什么误会,田爱卿先别忙着生气,有什么话慢慢说就是了。”
田舟焕在朝堂上一向很少开口,保持超然物外的人设,却让别人冲在前面替他为难燕月馨。
今日燕月馨也享受一下煽风点火的乐趣,感觉很不错。
叶离彬彬有礼将田舟焕请到侧殿,命宫人泡茶来。
田舟焕没心思喝茶,宫人离开后,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叶离,当年不是我出手相救,你早随你老子一起被砍头了。我冒着掉脑袋的风险救回你,花费多少心血栽你,你知恩不报也就算了,还处处与我做对,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叶离才不相信田舟焕那么好心救他,救,也一定是出于对他自己有利的目的,只是目前还没有证据证明这一点。
便自动忽略救不救的话,直接回答最后一个问题。
“东厂有监察百官之责,咱家只是例行公事而已,左相身为百官之首,自然事事都要做个表率,咱家自然要从您府上开始。”
“接下来会陆续对百官一一调查,确保朝中无有不忠之人,有什么不对的吗?”
“左相这般气势汹汹而来,咱家倒有几分疑惑,莫非左相有什么不敢被咱家知道的秘密?”
一句话便将田舟焕的责难堵了回去。
东厂的职责范围是太祖定的,就算在皇后、太子身边安插细作,皇后、太子也只能假装不知道。
左相的身份再高,总不能高过皇后和太子去吧?又有什么资格拒绝东厂的调查?
田舟焕无语可说,深深看了叶离一眼,脸面阴沉离开。
回府后老仆满脸担心的迎上来,“主人,门外那些人?”
“是东厂的人。”田舟焕已经冷静下来,“叶离应该已经恢复一部分记忆,并且怀疑我与叶城的案子有关。”
老仆心头一紧,“叶离很得那位器重,一旦他找到证据重提当年的案子,对主人大为不利。”
田舟焕当然知道这一点,否则也没必要对叶离一让再让。
但,很显然,他的退让叶离并不领情,既然如此,他没有必要客气了。
“不急,当年之事首尾已经处理干净,叶离怀疑也没那么容易找到证据。”
“你安排下去,那位既然喜欢江南,便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