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皇帝远,百姓却对燕月馨多有怨言,不用想也知道是有人故意散播谣言,破坏燕月馨在百姓中的声望。
至于这人是谁,除了田舟焕和张恒,其他人既没有这样做的必要,也没有这样做的能力。
燕月馨也不淡定了,脸面森冷一拳重重捶在桌上,木质桌面顿时裂开一条缝。
“狗东西,就没有消停的时候,朕对他们就是太手软了。”
叶离连忙将她的手托起查看,确定没有受伤只是红了一块,帮她吹抚着。
“其实这些手段我们早有预期,陛下不必为这种人动怒,气坏自己不值当。”
这不是值当不值当的事。
帝王之威一再被挑衅,无异于踩在老虎尾巴上跳舞,燕月馨忍到现在已经忍无可忍。
双拳紧握切齿道,“叶离,朕要弄死张恒,现在,立刻马上。”
叶离将燕月馨的手展开,小心翼翼轻抚着,防止受损的部分留下淤血。
同时在心里盘算除掉张恒的可行性。
张恒此人势必要除掉,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然则此人身为两相之一,位极人臣权势滔天,想通过正规途径,寻找他犯法的证据扳倒他,却并不容易。
其中不知要牵扯到多少官员,几多波折、扯皮,即便最后能扳倒他,对朝廷又不知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甚至忙活一通,最后他推出个替罪羊,燕月馨和叶离的忙活都白费了。
所以,用特殊手段除掉张恒,不失为一个有效且负面影响最低的办法。
燕月馨见叶离沉默不语,赌气摔开他的手,道,“连你也不支持朕了吗?算了,朕自己想办法,你出去吧。”
“看你,动不动就发脾气。”叶离体谅燕月馨心情烦躁,不将她的冷待放在心上,拉回她的手握在掌心,温声道,“我是在想用什么方法除掉他最合适,对陛下的影响最小。”
“毕竟张恒在百姓中的声望还是不低的,死因不能做到全无瑕疵,很容易被人利用,对你的声望造成更大的损失。”
至于利用张恒之死败坏燕月馨的名声的人是谁,不用叶离直说,燕月馨也心知肚明,定然是指田舟焕无疑。
目光朝堂之上,两相对峙,燕月馨势弱只能在夹缝中求生存求发展,一但张恒倒台,燕月馨的声望受损严重,朝政将会一面倒的落入田舟焕手中。
所以,除掉张恒可以,却一定要保证做的滴水不漏,不能落下任何给人遐想的空间。
燕月馨体会到叶离为她百般周全,感动的无以复加,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依偎在他胸前,动情说道,“叶离,有你真好,你是老天爷赐给我最好的礼物。”
叶离抬头望向窗外,天高云淡,江面风平浪静。如果朝政也能如此,就好了。
感性过后,二人回归正题,既然决定要除掉张恒,就没有必要过多纠结。
二人商量了几个办法,都觉得不够完善,最后目光不约而同投向桌上的药碗。
随行太医怕是无事可做,闲极无聊又想刷存在感,晕船药、腹泄药一天三遍往燕月馨和各位官员船舱里送。
燕月馨并不晕船,也没有腹泄的症状,不耐烦喝药汤子,送来十次有九次都放冷了原封不动端出去。
相信官员们也如此。
船在江上,万事不免简单些,有个头立疼脑热,拉肚子什么的,再正常不过。
张恒若是因此一病不起,甚至丢了性命,也只能怪他不照太医吩咐按时服药,与别人无干。
燕月馨面前露出几分淡笑,意味深长道,“叶离,接下来要看你的本事了。”
做为穿越前的医学高材生,想动点手脚让谁拉肚子并非难事。叶离连船都没下,只用燕月馨不肯喝,摆在那里一夜冷掉的汤药,便达到了想要的效果。
在这个没有抗生素的时代,拉肚子并不容易治愈。
张恒一连跑了几次净房,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憔悴下来。
下人连忙去请太医,去了半天回来却说,燕月馨头晕头疼的毛病又犯了,太医守在她身边不敢稍离,只给了张药方,让张恒自己想办法配药。
船行江上,哪能说配药就配?
张恒捱到下一个码头,整个人都脱了相,好不容易才吃上药。
药吃进肚子里,拉肚子的情况稍有好转。没过一会儿又不行了。
反复折腾了两天,张恒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万幸燕月馨头疼的毛病终于好转了,听说张恒拉肚子,气的骂了宫人们一通。怪他们不知轻重缓急,该早些请大医为张恒看病。
骂完宫人,燕月馨亲自带着太医来给张恒把脉。
一进张恒的船舱,差点被臭气熏倒,叶离连忙递上帕子,燕月馨接过捂住口鼻,走到张恒的床前,满眼关切的俯身探问。
“张爱卿感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