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司遥勾了勾嘴角,说道:“这罗扇还算有些小聪明,不知走了什么路子,竟然搭上了江南淮安的刺史,有了官府做后盾,那些氏族也不敢在为难。”
听竹闻言欣喜的说道:“还是娘娘有眼光,罗扇屡试不中,本被家族所放弃,却偏偏被娘娘看出了他经商的天赋,给了他成就一番事业的机会。”
凝竹继续补充着:“现如今,娘娘的谋划,在银钱上总算没了后顾之忧。”
卢司遥听着二人的欣喜之言,并未表示赞同,而是淡淡的说道:
“现如今这个世道,商贾究竟轻贱,罗扇从罗氏一族脱离出来做了商人,在世人眼里还是成了下九流。
不过终有一天,本宫会让这个世道变一变。”
听竹与凝竹异口同声道:“下官相信娘娘一定可以。”
卢司遥摇头失笑,不由的打趣道:“总是下官下官的,三年了,我还是没听习惯,你们俩什么时候说起官话来都一套一套了。”
听竹主动说道:“我们知道娘娘待咱们的情谊不同,可若是嘴上失了分寸,难免让那些人有了话柄,说娘娘御下不严。”
卢司遥闻言低垂下了眼眸,遗憾的说道:“过去自在的日子终究是回不去了。”
未等听竹凝竹二人安慰,卢司遥便收拾好了情绪,优雅起身,来到了书案前,听竹很是机灵的上前研墨,只见卢司遥在宣纸上缓缓写下了肥皂的制作方子。
写完后,凝竹将其拿起,细细读着,疑惑的问道:“娘娘,这贝壳、珍珠粉、草木灰、猪油,还有这玫瑰汁子,还有加起来是有何功效啊。”
卢司遥只是说道:“这是本宫琢磨出的一个香皂方子,可用来洁面洗澡。比皂荚与胰子都好用许多。还有止痒美白之效。
你将这方子送给罗扇,让他在江南开始售卖。我想以江南的富裕程度,那些达官贵人对这种新奇物件会有兴趣。”
听竹愉悦的说道:“这方子如此好用,不如我让下人做一些出来,让娘娘先用着。”
卢司遥摇了摇头,看向了凝竹,凝竹适时的上前解释道:“罗扇的事必须隐秘,不可让旁人发现是娘娘的手下。
若是被人发现这香皂还未在江南售卖,清宁宫便早早用了起来,必会惹人怀疑。”
听竹懊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闷闷的说道:“是我太不谨慎了。”
卢司遥轻点了一下听竹的额头,温柔的说道:“小事而已,如今你在清宁宫出入,很有掌事女官的风范。前几日,不是多亏了你拿了江贵妃的把柄,才让她禁足这些日子。”
清宁宫的主仆三人正笑闹着,而另一边的怡和殿,孟宝林正高热不止,仿佛被拉入了深渊之中。
宫女兰芝在一旁细心照料着,好在兰芝懂些医术,并不信赖王太医的诊治,为孟宝林重新查看了伤口后,才放下心来。
这伤口只需自己家传的丹参羊脂膏与三七粉混合敷用着,自然不会留下疤痕。这王太医张嘴便是疤痕难医治,究竟是医术不佳,还是故意为之呢?
兰芝在心中不断思考着种种可能,同时不断的为孟宝林更换着降热的冷帕子。看着不断冒着汗,紧皱眉头的模样,不由的有些担忧和恼怒。
心中暗骂,这群奴才,看孟宝林没了指望,熬药都不尽心尽力,这么久了,退烧药还不送上来。只好亲自起身,去了茶水间,看着那小宫女熬药。
而另一边的孟宝林在挣扎了一会儿后,终于睁开了双眼。可现如今躺在榻上的孟宝林,早已换了芯子,成了现代的赵媛媛。
赵媛媛原是现代的一名普通大学生,因着未婚夫劈腿,冲上了未婚夫别墅捉奸,却在与渣男的厮打中,从二楼被推了下来,头磕到了茶几的桌角,当场死亡。
再一睁眼,便来到了这古色古香的房间之中,脸上隐隐作痛,脑子很是混沌,不知身在何方,到底发生了什么?
刚想起身查看环境的赵媛媛,被端着药碗进来的兰芝拦了下来。
“宝林小主,您还生着病,怎能下床呢?快将药喝了,好好睡上一觉,这高热才能退下。”
兰芝一边说着,一边将赵媛媛扶着坐在床上,端着药碗,一勺一勺的喂给了赵媛媛。赵媛媛心中暗道:“宝林,我成了后宫嫔妃吗?”赵媛媛按下心中的疑惑,不动声色的喝着药。
只听兰芝在一旁宽慰道:“小主,您千万别灰心。这脸上的伤口虽看着唬人,但有奴婢在,一定不会留下疤痕,您尽可放宽心。”
赵媛媛乖巧点头,虚弱的说道:“我有些累了,想睡会儿,你先出去吧。”
兰芝却摇了摇头,关切的说道:“小主,您高热未退,只怕晚上睡得不安稳,今夜就让奴婢在小榻上守着您吧。”
赵媛媛不再拒绝,乖乖喝完了药,躺在了床上,闭上双眼,思考着如今的状况。可约莫是退烧药带着安神的成分,还未等赵媛媛想个明白,便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