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仗由她主持,她很重视。
忙了一整天,下班回家经过花园时,舒清晚遇见管家正领着人在将花连根挖掉。
她一怔,连忙拦住工人的锄头,问说:“为什么要挖掉?”
这个时候花园里的花都在盛开,他们要挖掉的这株也是,花开正好,怎么好端端的要铲除?
管家见她回来,先让阿姨赶紧去准备开饭,同她笑说:“是先生安排的,花园这些花也种了很久,准备换换品种。太太听见了,提议说这一片用来种蔷薇花。”
舒清晚讶然,完全没有想到。目光落到旁边的花上,想起那天晚上自己看着它——不知道林稷年是不是察觉了什么?才会这么突然地准备将花换掉?
她无意间听以前的阿姨说过,知道这株是他当年给林馥一种的。
当年林馥一养的花死了,林稷年悄悄地守护住了女儿童年的一点美好。
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一件事。往小了说,它其实也只是一株花,没有必要大动干戈。
舒清晚垂下眼,眸光轻动。像是心里的一束微光被捕捉。那样轻而巧的捏住,很异样的感觉。
她没有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想让管家别铲了。这时,林稷年听见声音走出来,让管家继续。
新买的蔷薇花株也到了,收拾好后就种下。
舒清晚看向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林稷年抬手揉了揉她的头。他的神情看起来并没有在意太多,只是道:“家里以前的影子太多。爸爸想给你弄点新的故事。”
她回家了,以后家里会有很多都是他们和她的“新故事”。
舒清晚低喃道:“其实不用……”
她好像没有被家人这么在意过感受。
但他很坚定,“晚晚,父母和孩子之间,其实也就是那么几十年的缘分。我们已经失去了很长的一段时间,爸爸想把握住以后。”
管家带着工人在继续忙碌。
这一片花园会重新塑造,过两年的这个时候,这里会开满蔷薇。
舒清晚也就没再阻止。
她和爸爸一起往里走,和他说着话。
“以前我不太习惯让安城的爸爸妈妈知道我在意什么。”
她太少和他们讲起她以前的故事了,林稷年觉得颇为珍贵,他偏头看女儿,耐心聆听。
她轻声道:“因为有时候他们会故意将我想要的满足在弟弟身上,然后在我面前,用一种类似于炫耀的态度展示。”
大概是在炫耀:看,你想要的,我们给弟弟,你没有。
她在回忆着。应该很难有人想象,妈妈有时会跟女儿雌竞,爸爸有时会将女儿敌对。
在她很敏感的青春期,感受过不少。但她没有说过,现在时间一久,也不会被伤害到,有些记忆也已经在回忆里蒙尘。
林稷年面上的温和褪去,被凝重取代。他这些年经历过不知道多少大风大浪,没想到有一天,却也会有这样说不出来话的时候。
他想起舒父在将她小时候的照片拿给他看的时候,说的那句“她这个孩子,和家里人不是很亲近的那种,长大后也没什么照片了。”
当时他想反驳,但碍于他们只是初次见面,况且对方与他是平等地位,他没有资格对舒父说教,所以他强行忍下。
可是此刻,情绪翻涌叫嚣,他却恨不得回到那时候,强而有力地辩驳。
她不是感情淡薄的孩子。她只是内心很细腻,而他们没有很好地照顾到她的这份细腻。父母的爱与不爱,孩子心里都很清楚,没有给过她浓郁的爱意,又想让她怎么同他们亲近?!
她才二十几岁,从前的大半时光都是和父母在一起度过。而从她三言两语的描述中,林稷年已经无法想象她那些年是如何生活。
她一直都没有被好好对待。
沉默了很久,在走完这一小段路,要走上进入家门的的台阶时,林稷年才哑声道:
“晚晚,要记得,你是爸爸的掌上明珠。”
她可以拥有底气,她可以毫无顾忌。
舒清晚偏眸看了他一眼。林董避了下她的目光,没有让她看到自己泛开红丝的眼底。
她似有所觉,也没有强行查探。
舒清晚轻轻“嗯”了一声。
父女俩一起迈进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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筹备多时,舒清晚拍完的那支广告片准备完毕,已经准备好在既定的时间推出。
推出的那天,她就在公司。
鹿苑给她发着信息,陪她闲聊等待。
【楹楹的生日礼物你准备的什么呀?我还没头绪呢。】鹿苑敲着字,【她说今年的生日准备来个睡衣趴,我好期待怎么办!】
她一边聊一边刷着视频软件。百无聊赖地点进去看自己视频下面的评论,很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