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把那口涌到喉间的血咽了回去,扯出了一抹笑,回道:“谢殿下关心,我的确无事了。虽走火入魔,但情况并不严重,稍稍休息几日便没事了。”
“如此甚好。”乘袅轻叹一口气,“你这几日接连受伤,实在让人担心。”
文喜低着头,看着那只玉白的素手,低声道:“殿下也才苏醒不久,身体未愈,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她的视线不由落在了少女微湿润的袖袍上,只觉眼睛刺疼。
正常情况下,雨水是无法落在金丹修士身上的。因为他们可以撑起灵力罩,隔开雨滴。便是湿了,也能用灵力瞬间烘干。
但少女灵根有损,为免加重伤势,轻易不敢动用灵力。
这一切,皆是因为她。
乘袅仿佛没有注意到她的视线,闻言,便道:“那你好好养伤,莫要多想,要记得身体为重。我先回去了。”
“……好。”
文喜轻轻应了一声。顿了顿,又补充道,“少君和季师兄也请回吧,我没事了。”
但这话实在没有说服力。
毕竟不过短短几日,她又是中毒,又是受伤,又是走火入魔,实在无法令人放心。
季烆眉峰微皱,倒是没再训斥,只道:“我会把此事禀告掌门。”
“嗯。”
文喜低声应是。
……
乘袅走在前,离开时,她并未叫着季烆一起。待季烆回头,这才发现少女已经出了门,走进了雨幕里。
她步子不快不大,优雅大方,似乎与平常无甚不同。
贴身宫婢为她撑着伞,但风很大,挡不住所有的风雨。
看到那道纤瘦的背影渐渐远去,不知为何,季烆的心忽然慌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少女是要走出他的世界。
这种突如其来的心慌驱使着他本能地动用了灵力,一个飞身便到了少女身边。
下一瞬,一个灵力罩便牢牢罩住了两人。霎时,把所有的风雨挡在了外面。
“怎不等我?”
他问。
少女抬头看了他一眼,抿唇笑:“我瞧你很担心文姑娘,想来还有话要说,便先走了。”
“我没有担心她。”季烆几乎是下意识的说,“是掌门托我照看文喜。她走火入魔,此事不比其他,所以我才多说了几句。”
话落,他又重复了一次:“我不是在担心她。”
“我知道啊。”少女一脸疑惑,似乎不懂他为何还要刻意强调解释,“我知道你与文姑娘之间除了同门关系之外,并无进一步的交情。而且,你之前已经说过厌恶她了。我记性可好,还记得呢,所以不用向我解释了。”
“阿烆,我不会误会的。”她笑了笑,满眼信任,“我相信你心里只有我一个人。”
不等季烆反应,少女微微歪头,忽然道:“不过,你为何突然着急向我解释?难道……你骗了我,你的心里其实还有别人?”
“当然没有!”
季烆想也不想的摇头,皱眉。
“瞧瞧,我一说,你就生气了。”少女摇了摇头,很是无奈道,“没有便没有,我不是信你了么?”
她定定看着他,仿佛像是他在无理取闹。
季烆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
季烆把乘袅送至扶凤殿,便离去了。
待到他离开,乘袅嘴角的笑意便渐渐散去了。
“殿下,可要沐浴歇息?”
宫婢上前问道。
乘袅摇头:“先不急。”
宫婢正要再问,这时,便听门口传来通报声,说是少君来了。方才不是才见过么?少君还过来作甚?
“请少君进来。”
只不过乘袅话音未落,乘风便已经大步走了进来。
他脸色不如曾经润红,带着一点大失元气的疲弱,气息有些不稳,精神也不比从前。
很正常,用了渡灵之法,又受了十刑鞭,元气大伤,当然不会有好气色。
“这般晚了,大哥怎来了?”
乘袅笑问道。
“你们先下去,孤有事要与帝女说。”乘风屏退了左右宫人。待到殿中只剩了他与乘袅,他才沉声开口。
“你对文喜说了什么?”乘风脸上没笑,“她变成那样,真的与你无关?”
“大哥这是怀疑我故意伤害文姑娘?”少女满脸伤心,“我与她无冤无仇,缘何要动她?这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红着眼眶的少女看上去颇有些可怜,旁人瞧着,都忍不住心疼了。然乘风无动于衷,脸色依旧冷淡,并未像曾经那般哄妹妹。
“她对你有没有威胁,你心里最清楚。”
乘袅微抬下颌,赌气一般地道:“大哥若是怀疑我,那便去查,看看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