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绛泄愤地嚼着爆米花:
“你去哪了?”
“去玩了一圈儿。”唐臾笑着指了指头顶
“还挺有意思的。”
唐臾一扭头,发现危雁迟深深地盯着他,眼里似乎有话。
“怎么了?”师尊问。
危雁迟想说,以后你出去之前,能不能先说一声?
但他话到嘴边,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他有什么资格要求师尊呢。
“没什么。”
危雁迟淡淡地别开眼。
唐臾看着危雁迟锋利沉郁的眉眼,心中不由的一沉。
他兜里的手不自觉地摩挲着碎瓷片的边缘,山鬼跟他说什么来着....
说唐臾醒来,就是为了把危雁迟带回鬼域,以防止他暴走毁灭世界。
原话是啥来着一侵吞人魂,化为厉鬼,冷情薄义,覆灭人间。
唐臾在心里没底的同时感到一丝好笑的荒谬,这十六个字是自己这
莫非自己在鬼域里是个知识分子?
唐臾现在心里还是很乱。
他没想到和山鬼的重逢如此猝不及防。他曾研究数年造魂大阵,尝试了各种办法,都没法找到山鬼。现在过了一千多年,山鬼居然就这么自己冒出来了。气不气人?要不是山鬼现身时间有限,形式也有限,唐臾铁定要拎着他的领子砸他拳头。
山鬼与印象中的样子分毫不差,能和故人重新说上话,这种沉甸发酸的滋味实在是难以用语言描述的。但唐臾本以为,他们的重逢会和以前一样插科打诨,没想到会这么“严肃”,
而且唐臾甚至来不及追问,山鬼便消失了。
山鬼提到了危雁迟,这本应该是两个互不认识、毫无关系的人。
唐臾脑中冒出了很多东西,比如危雁迟那寻不到来处的鬼胎魂魄,比如他天生淡薄的感情,比如他小年纪面无表情地屠了半个村,还有他不知原因的炽潮期,像
不规律爆发的活
这些似乎都印证了山鬼的话一一危雁迟是个不确定的危险因素,唐臾要把他“缉拿归案”。
唐臾托着下巴,很专注地注视危雁迟的脸。
利落的面部线条,冷淡如锋的五官,眉尾断痕锋利,很男人的长相,也确实有种难以接近的刻薄厉鬼范儿。嗯,潜力厉鬼。
危雁迟感受到了唐臾的目光,略带疑惑地看过来。
这一瞬间,唐臾心中的种种猜想如轻烟般消散,什么都不剩。
厉鬼就厉鬼吧,从小拉扯到大的,还能逐出师门咋滴。
唐臾心想,就算要把危雁迟捉回去,也要先搞清楚这一切的来龙去脉。
如果真像山鬼说的,危雁迟可能在某天黑化暴走,唐臾自然要防患一切于未然。
唐臾盘算着,若是因为危雁迟情感缺失、灵魂不齐,从而渴求人魂,那是不是让他慢慢
用有正常人的情感
就可以减少,甚至
消除他黑化的可能性?
说实话,唐臾觉得危雁迟挺正常的,除了闷了点、总是冷着脸、一千多年来还没谈过恋爱之外...
唐臾来了精神,这不是正好和自己的指导方针不谋而合吗!
尽管他已经教不了危雁迟文化知识,神通广大的师尊还是可以试试帮他找个道侣的。
胖老板恢复了正常人的样子,抱着一搂子被淘汰玩家的木头小人,急匆匆地往幽暗的长廊深处走。
有玩家一把拦住胖老板,冲上去便想从他怀里抢木头小人。
“把我朋友还给我!
没准把木头小人抢回来之后还有办法让玩家复活呢。
然而老板像条灵活的胖头鱼,扭着风骚的身段躲过了玩家的拦截。
“丰收时间快到了,要快快准备好。”老板细碎地念叨着,边从兜里掏出一个怀表看时间,一溜烟跑不见了。久杏辣评:“啤酒肚大叔,还当自己是爱丽丝的兔子呢。”
胖老板刚消失,众人便听到别墅里响起布谷鸟壁钟的声音。
深更半夜的打什么鸣啊?神经。
大家循声望去,这才发现大厅中央的高墙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足有一层楼高的、巨大的挂钟。
这看上去就是一个正常的钟面,十二个刻度,时针分针秒针。
此时三根针正重合在十二点整的地方。
久青指着钟面:“这一圈数字长得太奇怪了吧。”
仔细一看,外圈分明不是数字,而是十二个动作各异的火柴人。
一点钟的地方,火柴小人头顶有一根竖线。
向右一格,两点钟的地方,火柴人摆成了一个“大”字。
三点钟,火柴人正在弯腰触摸地板。
久青哈哈笑:“这是广播体操吗?还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