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常关注我,目光也很少在我身上停留,我知道的,但我不难过,我在一个机会,一个正大光明的机会,进入你的生活。我该感谢那位越胥郡的郡守,是他的阴谋给了我可乘之机,那一次,时隔三年,你的目光再一次在我身上停留。”
“我想,我的机会来了。”
邓啸为他和兰殊各斟了一杯酒,勾唇笑道:“兰相,我图谋已久,你既然来了,今晚不饮三杯,是回不去的。”
兰殊挑眉:“只用喝三杯?我还以为……”
他转头看向空无一人的酒楼,红灯笼映出春情,邓啸哑声问:“你以为什么?”
兰殊不语反笑。
两人目光相接的瞬间,如干柴烈火。
……
阿南昨天陪着林羡玉把射柳大会转了两圈,累得两腿酸软,回屋之后倒头就睡,闭眼前他还想了一想:哥哥还没回来。可他实在太困了,等不到哥哥回来。
结果第二天一睁眼,就看到兰殊躺在另一张大床上,睡得正安稳。
“咦?”
林羡玉昨天跟他打赌,故作神秘道:兰先生今晚不会回来睡的,这是大人的事,阿南你现在还不懂,以后会明白的。
阿南当时还有点不服气,小声反驳:哥哥会回来的,哥哥要是不回来,会提前跟我说的。
果然,哥哥一定会回来睡的。
他蹑手蹑脚地穿好衣裳,先出去洗漱,再打了一盆温水回到屋子里。
哥哥平日里起得早,这时辰也该醒了,他坐在桌边等了好久,兰殊睡得极沉,丝毫没有要起床的迹象。阿南困惑不已,想了想还是走过去,刚准备开口就看见兰殊颈间的红印。
这印子,他在林羡玉的颈间见过。
阿南瞬间愣在原地。
真可怕,怎么谈情说爱都要咬脖子?阿南觉得好生可怕。
他哆嗦了一下,甩了甩脑袋,出门去庖厨里找好吃的了。
今天从不赖床的兰殊睡到日上三竿,可一向睡到日上三竿的林羡玉却早早醒来,他趴在赫连洲怀里玩了一会儿,就急匆匆催赫连洲起床,“快点,快点!”
赫连洲倚在床头,看他穿着单薄的寝衣爬到床边,细腰只手可握,察觉到他露骨的目光时,林羡玉下意识捂住屁股。
分明穿着亵裤,怎么还会后怕?
没有危险的时候,赫连洲就是最危险的,林羡玉恨恨地想。
他再一次催促赫连洲:“快点起来!”
身为大裕最尊贵的万岁皇帝,赫连洲就这样被林羡玉从床上拖了起来,为了参加一场射柳大会。
射柳大会的地点定在赫连洲的草场。
原本的草场在他迁都南方之后,也被纳雷派专人精心养护着,如今虽已入秋,但草地肥沃,绿生生的一片。林羡玉选定了地址之后,就开始安排人布置。
三面各设十二只白毡帐,两面给王公大臣们,一面与民同欢,毡帐里摆放着南方的新鲜水果和糕点,各人桌前各有一只签筒,里面是今天要上场的赛者姓名,用于宾客们押宝。林羡玉举起自己的签筒,晃了晃,里面只有三根竹签,他也不抽,勾着脑袋往里看了半天,直到看清自己的名字,毫不犹豫地把那根抽了出来。
“我押我自己!”
赫连洲笑着将另外两支取出来,一根写着“赫连洲”,一根写着“乌力罕”。
“你射中的都归我!”林羡玉跋扈道。
“好。”赫连洲哪敢反对。
不仅不敢反对,还要亲手教林羡玉射箭,虽然这些年他已经教过好几遍,但林羡玉拿起白羽弓,呆滞片刻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左手拉弓还是右手拉弓?”
赫连洲失笑,从后面抱住林羡玉,反手抽出一只羽箭,教他如何挽弓。
“脚一前一后,身子站直,用力需平和稳健……”赫连洲握住林羡玉的手,一点点往后拉弦,“玉儿,手疼吗?”
林羡玉说:“不疼。”
“射中间那只葫芦,好不好?”
林羡玉立即摇头:“那是留给别人的,你……你就射……”
林羡玉仰头看了看,选定了目标:“树上那只标了记号的木牌。”
原是林羡玉用来计数的木牌,现在已经失去了作用,林羡玉笑道:“若是能射中,我就亲自下厨,为你做一碗乳粥。”
“玉儿下厨,”赫连洲低头咬了咬林羡玉的耳尖,打趣道:“我还是不要射中的好。”
一年前,林羡玉曾突发奇想,一头钻进庖厨,准备亲自做晚膳。忙活了半天,差点一把火烧了庖厨,裙摆都被烧了个洞。从此以后,赫连洲再也不敢让他接近庖房。
“我觉得我厨艺精进了。”
“何以见得?”
“我说了,我觉得。”
赫连洲笑出声来,握紧林羡玉的手,箭簇指向木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