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映澄哭成个泪人,陈正澈一边拉着她往客栈走,一边伸着袖子囫囵地给她擦眼泪。
“我以为你知道!他他他、他虽然做过药人,但他体质特殊,那些药物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你看他现在都要结丹了!”“那些做药人的孩子非死即伤,他已经算是幸运的了。”
“哎呀,你别哭了!这里这么多人瞧着,还以为我欺负你!”
“小妹,小妹~~~我知道你心疼,可这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你十年前还患病呢,都已经过去了。”“他一直没告诉你,是不是就怕你这样?呀呀呀!你可千万别在他面前哭,不然他肯定要找我麻烦。“不对,咱们家花了这么多钱买他回来,我凭什么看他脸色?”
“我们小妹还真是善良一一哎呦,捶我干什么?”
陈正澈一路哄着她,不时掺杂着碎碎念道,临近客栈,陈映澄才停了眼泪,在附近的小巷里仔细用手绢擦了脸,才进门去见小雀。他刚从外面回来,跟着青宝司的人一同在疑似石窟隐藏地附近探查了一圈,晚上便要商议如何潜入。小雀知道陈映澄不喜欢在沈家待许久,特意算准了时间,本以为回来就能见到陈映澄,却一直等到了天黑。陈映澄和陈正澈一前一后的回来,两人的脸色都有些异常。
“你回来啦。”陈映澄走向他,脸上挤出笑容。
她的脸色比之平时有几分苍白,仔细看去,脸颊上似乎有两道淡淡的泪痕。
小雀的眉峰霎时皱起,凌厉的目光射向陈正澈。
身后的陈正澈一抖,干笑着摆手:不是我,真不是我!
“小姐。”他低头看向陈映澄,“出什么事了?”
陈映澄“啊?”了一声,“我去了趟沈家。能有什么事?”
“小姐你看起来像是哭过。
“我吗?”陈映澄指着自己的脸,玩笑道,“怎么回事儿?我看起来很狼狈吗?”
...没有。”
他轻轻摇头,意识到陈映澄并不想告诉他。
她不想说,他也没有权利再追问。
陈映澄伸了个懒腰,道:“今天在沈家是真累,我要回去休息了,你也早些歇着吧。”
小雀侧身为她让出路来,“小姐慢走。”
陈映澄踏上楼梯,走了几步,又转头问他:“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动手查案?”
他犹豫片刻,道:“沈小姐大婚之时。"
"这么巧?"
“嗯,那时候水兴城热闹混乱,更方便潜入。”
陈映澄捏着下巴思索,
“看来我要缺席表姐的婚礼了。
她倒还想等着表姐那位风流的夫婿,看一看乐子。
小雀:“小姐,师父说了,不许你去。”
陈映澄:“腿长在我身上,他还能从青宝城过来拦着我?”
小雀语气无奈,“小姐,您非去不可?”
“没错,非去不可。你若不带着我,我便偷偷跟去。”
“那您还是和我同去吧。届时您一定要跟紧二少爷,不要乱来。”
他早有预料,最终还是妥协。
陈正澈跳出来,“不是,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也要一起去?”
小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小姐要去危险的地方。”
陈正澈眉毛拧作一团,“不能不去吗?”
说完,他自问自答,“算了,肯定拦不住。”
陈映澄满意地点点头,转身上楼,“到时候可别忘了叫上我。”
"是。"
小雀应了一声,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
“二少爷,小姐她今日在沈家受了委屈?”
他忽然开口,陈正澈怔了下,连连摇头,“没有,沈家的人哪敢让我小妹受委屈。”
“那小姐为何哭了?”
"....."
这事儿实在不好说,都怪他大嘴巴把石窟的事情说出来了。
这小子有意瞒着澄澄,如果告诉了他,他今夜肯定也睡不着。
人总不能一天两次说错话吧?
陈正澈眼珠子转了一圈,拍拍他肩膀,“女儿家的心事,你就不要过问了。”
“....."""
小雀的肩膀猛然一抖,又骤然耷拉下去。
难怪小姐不想告诉他,原来是因为这种事情。
他确实没有资格过问。
陈正澈好意撒谎,但他不知道,因他这“善意的谎言”,小雀终究还是一夜未眠。
第二日,陈映澄盯着黑眼圈,要去见沈浣。
后日她大婚,陈映澄不能到场,今天怎么也该去露个面,免得她又在背后蛐蛐她没礼教。
纵使陈映澄故意将沈浣未婚夫干过得风流事儿说出来,让沈浣心生猜忌,但婚礼仍然如期举行